吳氏在胡思亂想中,一直睡不著。
在那幾天中,吳氏睡不好吃不香,吳氏看上去有些憔悴了,她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失望,又在下一次燃起了新的希望。
他不來了,吳氏就想。
坐在門口的吳氏,臉上不再有笑容,她感覺自己被那個小哥拋棄了,就像門前的那個開布莊的韓掌櫃的一樣。
韓掌櫃也不知是搪塞自己,還是真的有人在恐嚇他說要殺自己。
但是吳氏還是相信韓掌櫃不是搪塞自己,因為她能感覺到韓掌櫃對她的愛。
臨走的那天晚上韓掌櫃還淚流滿面,緊緊地抱著自己,告訴自己如果以後遇到事,誰都不可信,只有一個叫馬丫的女人可以信任。
馬丫是誰呢?吳氏也不敢問人,吳氏也不知道馬丫跟韓掌櫃是什麼關係······
吳氏正坐在門口胡思亂想之間,忽然,她的耳朵邊又響起了那熟悉的、由遠而近的噠噠噠的聲音。
吳氏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跑了出去,然後轉頭向馬路的那一頭張望。
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吳氏的心裡是激動不已,吳氏的眼淚在眼眶裡轉著,這幾天來的各種猜疑,各種委屈,各種對白袍小哥的擔心,在那一刻都湧向她的心頭。
吳氏見白袍小哥越來越近,吳氏忽然就賭氣回去,依舊坐在那裡,等到小哥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的時候,吳氏就低著頭,賭氣不與小哥對視。
噠噠噠······
吳氏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她想看看小哥的表情,看看小哥到底有沒有看她在意她。
白袍小哥在她抬起頭的一瞬間,小哥愣了一下,他分明看到了吳氏眼中的淚花。
他勒住馬頭說了一句話。
“我表哥結婚,我去吃喜酒了!”
吳氏一愣,接著她就看到白袍小哥把一個袋子扔下來,不偏不倚,正扔在了她的懷裡。
吳氏正不知如何是好,小哥笑著說:“這是喜糖,表哥的喜糖!”
就在吳氏不知怎麼回答的時候,小哥一勒馬頭,駕地一聲,逃離了現場。
吳氏看著白袍小哥逃離的背影,她笑了,開心死了。
剛才還在生氣的吳氏,此時氣一下子就消了。
吳氏開啟袋子,裡面有許多糖果,吳氏就站在那裡,剝了一顆放進嘴裡,很甜,一如她現在的心裡一樣甜。
吳氏就極為滿意地迴轉身去,把糖果收起來,她要慢慢品嚐。
吳氏缺這些嗎?
當然不缺,陳公公從宮裡帶回來的糖果,要比這個好。
但是,因為是白袍小哥帶來的,吳氏就覺得它尤為珍貴,比宮裡任何一樣點心,都尤為珍貴!
中午的時候,吳氏又準時出現在門口,噠噠噠熟悉的馬蹄聲又響起來了,這回吳氏就一直抬起頭笑著,看著小哥越來越近。
小哥羞澀地笑了,但是小哥在看吳氏之前,還是習慣性地看了一下四周。
這是個羞澀的大男孩,吳氏想。
“唉,平白無故,你幹嘛要給我糖吃!”
小哥只是笑,噠噠噠的馬蹄聲沒停,但是小哥一直看著吳氏,馬過去了小哥轉頭看吳氏,他就一直笑著。
等到吃完午飯,吳氏又在那個點上坐在門口等著,小哥來了,小哥依舊看著吳氏笑著。
這回吳氏也甜蜜地以笑相回應。
他們之間話不多,因為不能說的太多。
他們誰都知道,男女有別,他們說話多了會引起別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