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工夫,許無痕已經帶著許文昌闖進了山門,來到了竹林之外。
與往常時刻不同,此時的許文昌沒有了往日謙謙君子的樣子,臉上帶著急躁之色,跟在他身後的許無痕臉上一片陰霾,一隻斷手縮在袖管裡面,隱隱還在顫抖。
按照許文昌的計劃,他要拍賣得來魄羅丹,等待楊藝從淮水秘境出來。有北冥教的人在,她大機率是得不到龍珠的,到時候自己把魄羅丹呈上,一定能夠俘獲楊藝的芳心。
可是父親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間受傷回家,要帶自己離開揚州城,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對自己說。可自己為了楊藝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天了,哪裡能夠輕易放棄呢?
許無痕拗不過許文昌,便讓他直接來紫竹山找楊藝提親。時間緊迫,他必須快些離開揚州,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兒子喜歡楊藝,直接搶來好了。
鄭紫竹來到竹林外攔住了許無痕父子的去路。
“站住!”
許文昌看到來人是鄭紫竹,腳步一滯,馬上賠笑道:“在下無意打擾,此番前來,是向楊藝提親的!”
鄭紫竹看許文昌態度還算客氣,便也沒有太折他的面子,耐心地解釋道:“少城主,這麼長時間了,楊藝的心思你應該很清楚,她沉迷煉氣之道,對兒女私情不感興趣,你不必浪費時間在她身上。揚州城好女子千千萬萬,你又何必盯著楊藝不放呢?以你的身份,什麼樣優秀的女子得不到呢?”
許文昌幽幽地說道:“楊藝我就得不到!”
鄭紫竹被噎了一下,無力反駁,便只好說道:“不瞞你說,鬥羅大賽在即,楊藝已經出發前往中州去了,許公子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你別騙我了!”許文昌根本不相信鄭紫竹的話。
“我的人親眼看到楊藝從淮水秘境出來,如今連一天都不到,怎麼可能出發去中州?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還請您把楊藝叫出來!我們定個日子,擇日成親!”
鄭紫竹實在是不會應付這樣的局面,面對許文昌鍥而不捨死纏爛打的精神,她頭疼無比,原先留存的一點耐心也在此時消耗殆盡了。
“許公子,我老實跟你說吧,楊藝她對你沒有感情,她不會嫁給你的,你還是請回吧!”
許文昌已經被拒絕過很多次了,鄭紫竹這麼說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聽到這句話並不惱怒,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在鄭紫竹的面前慢慢的開啟。
“這是我的彩禮之一,魄羅丹!想必您也知道魄羅丹的作用吧!”
許文昌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在他看來,無論是鄭紫竹還是楊藝,都不可能抵抗得了魄羅丹的誘惑,這次的事情,不說十拿九穩,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楊藝,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若是之前,許文昌拿出魄羅丹,鄭紫竹確實會動心,確實會好好的考慮一下許文昌的要求,但現在,楊藝得到了龍珠,龍珠魄羅丹效果更好,也更安全,所以許文昌的魄羅丹,對楊藝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鄭紫竹臉色不變,她看著許文昌,語氣依然冷淡地說道:“姻緣的事情強求不來,你與楊藝無緣無分,還是不要糾纏了?”
“你……”許文昌臉上的笑容漸漸凍結,一股屈辱感在他的心中升起。
“哼!”許無痕看到這種情況,冷哼一聲,聲音中包含氣武主修為的一擊,鄭紫竹只感覺自己的耳邊彷彿有一道炸雷響起一般,整個腦袋嗡嗡嗡嗡的,五臟六腑都收到了重創,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許無痕的兒子,揚州少城主,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當初那個楊藝,若不是我的庇護,早就死在了北冥教妖人的手上。如今我兒放下身段來求親,你們倒推三阻四的,真是給你們臉了!
今天,我許無痕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楊藝必須跟我們走!馬上叫她出來,否則的話,今日我踏平你們紫竹山!”
許無痕今日很是生氣,若是放在平日裡,他絕對不會屈尊威脅鄭紫竹,許文昌能否追到楊藝要靠他自己的本事,他許無痕絕對不會過問。
可現在情勢不同,他被神秘人打傷,朝不保夕,之前又被揚州城百姓質疑,心中積鬱,早就對這些受自己庇護的人心生不滿。
今天許文昌來這裡提親,在許無痕看來只是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紫竹山這些人應該敲鑼打鼓歡迎他們,感激他們的恩賜,一個小山門的弟子能夠嫁給城主之子,這是多麼大的恩寵啊,她們非但不領情,還推三阻四,惡語相向,這讓許無痕怎麼能夠忍受。
鄭紫竹頭暈目眩,腹中翻江倒海,渾身的力氣漸漸流失,腿腳一軟,摔在地上。
“這就是氣武主的實力嗎?只是冷哼一聲,就讓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鄭紫竹心中駭然無比的同時,還有陣陣的苦澀,這次許無痕殺氣騰騰,楊藝恐怕,無法逃脫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楊藝叫出來,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鄭紫竹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她抬起頭來,有些無力地看著許無痕:“許城主,你也是揚州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怎麼能幹這種逼人就範的下作事呢?楊藝只是一個小宗師,我也只是一個氣武羅,對您來說就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你這麼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真的好嗎?還有許公子,您覺得,強求來的婚姻,日後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