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許文昌突然一聲大叫,把紀陵嚇了一跳。
“什麼好?”紀陵弱弱的問了一句。
“去蜀州好啊!”許文昌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許文昌感覺自己有些忘形了,便趕緊正色,維持住自己玉樹臨風的樣子,十分大氣地對紀陵說道:“楊藝是我的朋友,她的哥哥既然有求於我,我豈有不答應之理?凡人想從揚州去到蜀州,至少要花費一年的時間,但我剛好有一氣武羅境界的族叔要去涼州辦事,我可求他繞路將你送往蜀州,包你不出一月便能到達!”
紀陵大喜,他本來只是想忽悠許文昌一下,暫時保住性命,然後到揚州城找個去蜀州的商隊,讓他們帶自己去芙蓉鎮。
當然,這途中必然是艱難萬分,遇上強盜惡賊這種事暫且不說,就是暢通無阻地去到蜀州,最快也得花費一年左右的時間。
但要是一個氣武羅送自己去蜀州就不一樣了,不僅時間可以縮短到一個月以內,還相當於有了一個高手保鏢,世上竟還有這種好事?
紀陵看著許文昌突然順眼起來,雖然剛剛許文昌想殺他,但他寬宏大量,如果自己真的被許文昌的族叔帶到蜀州,那他可以考慮將來不殺他。
“那什麼時候出發呢?”紀陵有些急切地問道。
紀陵急切,許文昌比他還急切,等會楊藝回來說不定會因為兄妹情深勸紀陵留下,他巴不得紀陵馬上滾蛋。
只是他的族叔計劃兩天之後出發……不對,既然要繞路蜀州,那就得提前出發啊!
“簡直完美啊!”許文昌心裡嘆著,一隻手搭在了紀陵的肩膀上。
“兄弟,這,時間有些緊啊!我那族叔,馬上就要出發了!你這身上有傷,要不然,再養兩天,找個商隊去蜀州?”許文昌不想自己對紀陵走這件事表現得太急切,有失風度。
“馬上就要出發,這麼巧?”紀陵求之不得,早點走早點安全,至於身上的傷,那是小事。
“就是這麼巧!”許文昌攤攤手錶示無奈,他看出來了,紀陵是急著想走,自己剛好成全他。
“我的傷無礙,請兄臺安排我去蜀州的事吧!我馬上就可以走!”紀陵忍痛從床上站到了地上。
“馬上走?不跟楊藝道個別?”
許文昌脫口而出,馬上後悔,嘴真欠,說這個幹什麼?看著紀陵堅定的神色瞬間猶豫,他直想抽自己。
說到楊藝,紀陵確實猶豫了。他之所以去蜀州,是因為那裡有一場大機緣,比紫霄氣還大的機緣,最好的結果是他能和楊藝一塊去,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是不可能。
小美女對紀陵還是很好的,她之前跟紀陵只是陌生人,卻比李秀兒這個跟了他六年的女人對他還好,紀陵心裡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甚至他還能隱約感覺到楊藝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如果是文明的現代社會,紀陵和楊藝說不定還能走到一起,但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裡,像楊藝這樣的女孩不是現在的他能擁有的,就算是楊藝屬意他也不行。
除非紀陵有了足夠的實力,能保證沒有任何人能把楊藝從自己的手中搶走,保證李秀兒的悲劇不會再發生,他才會考慮這件事。
很明顯,紀陵現在沒有這種實力,還因為楊藝的緣故差點被殺。楊藝對現在的紀陵來說,就是紅顏禍水,他只能遠離。
其實在紀陵心裡,還有一些隱晦的想法,他被李秀兒傷了個透透的,對愛情已經沒有了信心,他有一點點墮落的念頭,放縱自己的心思,不願意和楊藝談感情,禍害這麼善良的姑娘。
“或許這就是有緣無分吧!”紀陵嘆了一口氣,心裡再次堅定起來。
“我就不和妹妹面對面告別了,這樣,我給她寫一封信吧!”
紀陵從屋中找出了紙筆,用英文給楊藝寫了封信,告訴她自己去了蜀州,讓她不要擔心好好修煉,自己發達了就回來找她,還有小心許文昌,別讓他騙財騙色了!
許文昌還想看看紀陵給楊藝寫了些什麼,一看紙上那像長蟲一樣的字型,腦袋都快暈了,完全看不懂,當下沒了慾望。反正紀陵要滾蛋了,寫什麼都無所謂。
為防情況有變,紀陵一寫完信,許文昌就拉著他去找到了自己的族叔,說服他馬上出發,帶紀陵去蜀州。
那個氣武羅的高手對許文昌很是疼愛,這個從來不求人的侄子既然求到了自己頭上,自己也不能掃了他的興,當即答應了他的要求,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著紀陵踏上了去蜀州的征程。
楊藝的師尊確實受了重傷,楊藝在綾羅派和師姐妹們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陽西下,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紀陵那個屋子裡面,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清醒的紀陵,而是早已變得冰冷的被衾。
“難道說……”楊藝心中一涼,心中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紀陵,不會是被許文昌殺害了吧?
這時,早就等在附近的許文昌跨進門來,剛開口喊了一聲楊藝妹妹,楊藝就拿著劍衝了過來,絲毫不顧自己一個煉氣師跟煉氣宗師之間的巨大差距,看那架勢,似乎要把許文昌生吞活剝了一般。
許文昌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他伸出雙指夾住楊藝的劍鋒,把紀陵的信從懷中掏出,對著楊藝解釋道:“楊藝妹妹莫要誤會,令兄無事!這是他寫給你的信,你快看看!”
劍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楊藝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半信半疑地接過了信紙,看到上面的英文,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確實是紀陵寫的,許文昌還沒有寫出英文信件的能力。
在信中,紀陵簡單解釋了一下他離開的原因,讓楊藝不要擔心。
楊藝心裡放鬆的同時也有一點失落,紀陵走了,她就得孤獨地面對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