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叢林中,一道身影快速穿行,沒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從山頂行到了山腳。
身影的主人正是白飛,或者說是帶著邪異氣質的白飛,只是現在白飛的臉色並不好,細密的汗水不斷從他毛孔裡滲出,像是在桑拿房裡蒸過一般。
“該死!”
白飛右手捂著胸口心臟處,左手則是狠狠地錘在了身旁的一棵粗壯樹上,只聽“咔嚓”一聲,這棵樹便攔腰斷裂。
“沒想到那個老東西居然這麼厲害。”
白飛回想著他剛剛和辛老對掌的時候,對辛老散發出的力量的直觀感受,當真是深不可測。
“看來我必須和正說說,要好好修煉了,我雖然能決定上限,可上限的高度也需要基礎的支撐,正如果再這個吊兒郎當的情況,怕是到時候真會吃虧。”
現在的白飛說著一番模稜兩可的話,向著樹林的出口走出,穿過一片掩蓋了他身影的灌木叢後,再次出現在視野裡的白飛,氣質又變回了原來的吊兒郎當和隨性了。
“背這傢伙,既然給我留了這麼個要求,他不知道我最討厭修煉了嗎,無聊又乏味,算了,看在他又救了我的一面上,我還是去練一練吧。”
此時的白飛不知道正在對誰吐槽,也是說著一番模稜兩可的話。
走出了樹林,從小路回到了通向池天城的大道上,順著人流,回到了城裡,感受這城裡熱鬧的空氣,白飛伸展了一下腰背,感覺一陣舒爽,心想,果然城裡這種鬧騰的生活才符合他的心意。
不過,白飛可沒時間發出太多感想,他還有任務要去交代,向著偏僻客棧的方向趕了回去,腦海中思考著靈清溪是否還在等他。
結果是,靈清溪還待在客棧裡,點了些精緻的甜點,喝著特製的茶飲,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會隨著精神力引動而翻頁的書籍。
白飛回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和靈清溪彙報訊息,而是先去了掌櫃哪,吞吞吐吐的努力嘗試著說出一句令他感到反胃的話。
“那個,風爺,我想,我想……,我想特訓。”
終於說出來了,白飛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一種接近窒息的感覺。
掌櫃的詫異的看了白飛一眼,記賬的筆都放下了,舉起手抵在白飛額頭上,說道。
“這沒病呀,這麼開始說胡話了?”
“風爺,我這次認真的,你別折騰我,讓我還要說一遍吧,我會噁心死的。”
白飛將掌櫃的手推開,認真的說道。
掌櫃仔細打量了白飛一會,點了點頭,不過沒立馬口頭答應,而是說道。
“比起修煉,我覺得你應該先把自己的任務先交代好,我們客棧的原則是服務客人為第一要務,明白了嗎。”
“是是是,我知道的,我這不是想先把最麻煩的事先解決了嗎。”
白飛對掌櫃吐槽道,然後就向著靈清溪所在的小閣內走去,坐在靈清溪座位的對面,看著靈清溪,燦爛的微笑。
靈清溪從白飛一回來就已經注意到他,本來想上來慰問一下他,可看他一點外傷都沒有,接近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就打消了念頭,等著他自己過來,這才是大小姐該有的腔調,只是靈清溪沒想到,白飛居然沒第一時間過來,還晾了她這麼久,心裡產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滿,以至於白飛的微笑很燦爛,靈清溪也不打算先給他好臉色,想要透過此讓白飛意識到他行為的不對,先認錯。
其實,靈清溪雖然跟百林雲相處的很融洽,那也是因為百林雲跟她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的,說到底,靈清溪對於白飛這類低於她身份的下層修煉者,並不能做到平等親民,言行舉止中還是帶著一股貴族的天生優越。
不過她倒是小瞧了白飛的視力之差,或者說是臉皮厚,白飛無視了靈清溪的臉臭,而是專心和靈清溪述說他跟蹤完李歡的所見所得。
“你叫我跟蹤的人,我覺得他很有勇氣,可他的勇氣又過於多,產生了自負,讓他忘記了敬畏感,這不是個好事,可能是因為他是機緣者的緣故。不過總體而言,他人還是說得過去,我還蠻欣賞他那種明知不可而為之的精神,就是太過好戰,加上我前面說的自負,嗯,也我觀察下來也就這些缺點了。”
白飛嚴謹的點評起李歡,並沒有因為他對自己下死手而故意黑他,反而是對他這個行為表示肯定,戰鬥時,本就不應該抱著手下留情的想法,這是他們這些修煉界下層的散修深知的道理。
“照你這麼說,他和你交戰過了。”
靈清溪沒好氣的說道,她發現擺臉色對面這傢伙竟然沒反應,那不如就加重語氣,讓他可以聽出異常來。
但事與願違,白飛就是個如此粗神經的傢伙,他開始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給靈清溪描繪他合理李歡交戰的場景,言語中,一股自己上可攬九天,下可付九幽的形象就這麼被他自己勾勒出來,問題是,他自己居然還信了。
白飛自己漸漸有點扯嗨了,沒有注意到對面靈清溪的神情越來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