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不到青山殿弟子也就這個德行。”
柳箏見執言因為自己被同門誤解,沒有選擇沉默下去。她示意執言,讓他放自己下來。執言雖然擔心她這一舉動會對她的傷勢造成影響,可還是照做了,他解不了眼下局面,或許她有辦法。
柳箏一手搭著執言的肩,勉強立穩身子,看向前方臉色有點黑的王元萊,語調不減一絲嘲弄的說道:“青雲十二將說的話也就這個水平,編的理由讓人笑掉大牙。”
講到這,柳箏不顧王元萊越發鐵青的面樣轉身對李歡和方偉說道:“我可以理解你們幫這位鎖定我和執言,所以我要給你們一句忠告,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們可以仔細想想,如果執言真的和我一夥,我還有必要這麼麻煩的費力出城嗎,我想你們青山殿的信譽足以讓一名在宗門弟子不接受審查出城吧。”
李歡和方偉聽著柳箏的話,相視一眼,互相看出對方眼中的那份不確定,確實,青山殿的信譽足夠辦到這種事,可如果潛龍是想玩出大的,想讓自己安插在大宗門的棋子更長久,方便她更好的對未來做計劃,等到有實力後,裡應外合,打個青山殿措手不及也是說得通得,而且潛龍確實是一個目光長遠的人,從她潛藏這麼多年沒被抓到,很能看出這一點。
見李歡和方偉並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話,柳箏笑了笑,覺得很正常,能入大宗門法眼的弟子,就算是記名的也都是天資聰穎之輩,想得都很全面,過於理性,這也導致了他們在思考時,很容易被一些誤會的事實而搞混了方向,就像現在的李歡和方偉。
感性上他們很想相信執言,可理性上,他們很難相信,十分矛盾。
這時,王元萊再也忍不住了,一向有城府的他也是很難對一個明顯八字和自己極其不合的人壓住脾氣。
“潛龍,我想這裡應該沒有你說話的份吧,一個將死之人,我覺得更應該好好考慮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不要再企圖掙扎了。”
“哦,是嗎,可在我眼裡,憑你也配言我生死嗎,就算我現在傷勢嚴重,也不是一個投機取巧的人能結束的。”柳箏很是不屑的說道。
聽得執言都忍不住暗暗豎起大拇指,這姐們太霸氣了,不過爽規爽,這局面依舊不利,王元萊的實力他很清楚,加上柳箏是青山殿追捕目標,李歡和方偉如果見王元萊拿不下的話,他們倆應該也是會上,對宗門的信任是最無條件的,尤其是李歡和方偉還是普通弟子,可以說得到宗門恩惠支援是佔比最重的那份,加上他們倆是年幼上山,這麼多年的宗門觀念灌輸,執言可是很確定這有多可怕,更別說還有不斷向著趕的其他宗門弟子。
就在執言絞盡腦汁思考如何逃脫時,王元萊的八柄光劍忽然從柳箏四面八方出現,無死角的向著柳箏刺來。
而且,這還沒有結束,李歡也動了,手中長槍出現,槍頭帶著螺旋,一往無前的向著柳箏衝去。
三人中只有方偉沒動,他確實想不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他跟李歡不同,李歡和執言只能算普通朋友,碰到利益問題反而會優先考慮自己,李歡雖然不會傷害執言,但宗門的任務加上宗主說得獎勵,這讓他很難拒絕。可執言和方偉是真正的生活在一起,是真朋友,他們兩個遇到矛盾反而會先站在對方角度思考,這令方偉對宗門的信念動搖了,畢竟在他最困難迷茫時,是執言的點撥和陪伴讓他一路向前,所以現在執言幫助潛龍,反倒令他對潛龍的敵意很難生成,只能繼續觀察接下來的局勢變化,再做判斷。
柳箏面對此等情況,先是遠離執言,免得他被波及,然後直接向王元萊衝去。
王元萊見此,暗道一聲來得好。他知道柳箏敢向他正面衝來絕對是有暗招的,可他身為青雲十二將的驕傲被這個女人一次次踐踏,他早已忍不住了,什麼小心謹慎都閃一邊,他要正面將這該死的女人擊殺。
王元萊手中光芒湧現,一柄閃光長槍出現,這一刻刺向柳箏的八道光劍憑空消失,只留下這柄耀眼長槍。王元萊從石塊上飛身而下,和柳箏的距離越來越近,同時,李歡和柳箏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就在李歡和王元萊都與柳箏只有一槍之距,雙方都準備出手時,柳箏忽然莫名笑了起來,一道道水幕瞬間從地面湧出,將三人包裹在其中,然後在執言和方偉驚訝的眼神下,水幕包成的球落於地面,緩緩散開,露出了其中一臉驚恐的王元萊和方偉,柳箏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王元萊手中的閃光長槍和方偉長槍上的風力螺旋。
散開的水幕沒有消失,在空中聚集起來,匯聚成一個女子形體,落於執言身旁,然後女子形體表面的水層散去,露出了臉色更加難看的柳箏,直接向執言懷裡倒去。
執言趕緊抱住柳箏,就在抱住的那一刻,執言分明感覺到柳箏的氣息已經變得極其微弱,心跳的聲音也是微不可聞,執言複雜地看著懷中女子的面容,果然是一副即將離去的虛弱樣子。
柳箏強撐著沒有閉眼,望向執言,正好對上執言看她的眼神,噗嗤的笑了起來,只是這一笑,似乎牽動了什麼,柳箏瞬間眉頭緊皺,頭向側方向低下,一口烏黑淤血直接從口中噴出,落於地散發出一陣惡臭。
執言忙扶著她坐下,從自己的特指空間戒中拿出了療傷靈藥,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直接含在嘴裡,嘴對嘴喂柳箏吃了下去,一點不在乎柳箏嘴中還有少量惡臭的血液存在。
柳箏也是沒料到執言的這一動作,可心裡卻沒有排斥,反而有這一絲喜悅。
方偉震驚的看著這倆男女,執言連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的心越發矛盾了,對執言的信任又一次在事實下遭到了動搖。
可王元萊和李歡現在卻沒功夫管執言的行為。
王元萊直接對柳箏咆哮道:“你究竟幹了什麼,我的屬性為什麼消失了!”
李歡沒有質問柳箏,但同樣面色凝重的看著柳箏,辛老還在沉睡中他卻發生了這種事,在不知道屬性是否真的消失的情況下,他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行為。
王元萊的話刺激到了執言和方偉,屬性消失,這不就是方偉的情況嗎,執言一臉疑問的看著喂完藥後躺在自己懷裡的女子,而方偉這時的神情則是近乎崩潰瘋狂,彷彿有這一連串的畫面在他眼中閃過,刺激著他的大腦,他難受的閉上眼,嘴裡瘋狂唸叨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等過了一會他冷靜下來睜開眼後,整個人的氣質發生劇變,一股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寒氣環繞這整個人,他眼中的某樣東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得殺意,像條潛伏的毒蛇般鎖定著執言和柳箏。
執言的注意力全在王元萊和李歡哪,完全沒在意身後方偉的變化。
柳箏稍微有氣色了點,神態不屑,語氣嘲諷的說道:“沒有了屬性,就是這副德行,果然你就是個廢物。不過我有件事想考考你這個廢物,現在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柳箏說完,嘴角揚起冰冷的微笑,露出其中雪白的牙齒,這一幕讓王元萊和李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尤其是王元萊,他望向柳箏身後的執言,想起自己和執言的恩怨,壓力倍增,他這次真成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