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巔把飯菜給朱諷帶了進去,剛進朱諷房中,見到朱諷正趴在窗前發呆,窗外有一棵楓樹,亭亭如蓋。
青巔把飯菜放下,敲了敲桌子,提醒了下朱諷,見朱諷沒反應,依舊趴在窗前,青巔也不好催他吃飯,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這棵樹是我母親種的。”
青巔聽到聲音,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依舊保持原姿勢的朱諷,心中疑問他是在和我說話嗎。
看著朱諷又半天不講話,青巔傻傻地站著,腦海中想到剛剛應該是他自言自語吧,抬起腳步,準備去吃飯,這時,朱諷帶著暖意的話音響起。
“剛剛謝謝你站在我前面,不過下次可別這樣,你的實力可和你的勇氣不相符。”
青巔聽著朱諷道謝的話,本來挺開心的,可聽到後半句,神采飛揚的臉就瞬間耷拉下來,幹嘛,非要這麼說嘛。
朱諷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青巔,他很早就知道那個人收了一個新徒弟,自己過段時間也會從大伯的名下重新算入那個人名下,也就是說青巔會是自己的師兄。
老實講,朱諷不是很服氣,他向大師兄抱怨,大師兄則是安慰他當小師弟的好處,出了事有師兄扛著,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可朱諷想聽的不是這些,他想知道為什麼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能當他師兄,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有點土氣的人可以被他看重,為什麼這個土氣的人能被他帶在身邊半年悉心指導……。朱諷心裡有很多的為什麼,可總結起來卻只有一句,為什麼父親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所以朱諷在青巔上山時就跑去惹事,或許也就這樣才會讓那個人注意他,結果就是爆發了爭吵,後續就是剛剛發生的事。
可他沒想到青巔會在那種情況,那麼果斷的站在自己身前,那個時候青巔應該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知道對面的小胖子身後的人位高權重,可青巔還是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牢牢藏在身後,那一刻,朱諷對青巔那莫名的火氣就不在了,心裡認可了這個便宜師兄。
朱諷從窗前的座位跳起,來到主位上開始享受晚飯。青巔見朱諷吃飯了,心想任務完成,可以安心去和大師兄交代了。
就在青巔半隻腳踏出房門,聽到了朱諷的一道自嘲:“巔,封,這兩個名多有寓意,而我呢,卻是諷,或許在他看來我就是個諷刺。”
聽到朱諷的話,青巔腦子忽然閃過一到靈光,他回頭看向朱諷認真道:“巔,封雖好,卻只有一字,而諷卻有兩字,記念,楓樹。”
說完,青巔將房門關好,沒有去朱諷的後續情況,自己那番如此文采斐然的話都說出來了,或許他會明白吧。
想著自己剛剛的超水平發揮,青巔開心的哼著小調,剛繞過朱諷門外最近長廊的轉角處,就見到登封正靠著牆,帶著一臉讚賞的微笑看著自己。
“師弟你很有天賦哦,走,師兄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青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能被整個宗門內最有天賦的大師兄誇有天賦,對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是比什麼都要好的褒獎,讓青巔開心的都不這麼在意登封說的好東西了。
跟著登封來到了院子裡,登封移開了身,把眼前的景象展現在青巔視線中。青巔瞬間眼睛放光,哇塞居然是頭烤全羊。
登封看著口水都要留下的師弟,輕推了他的肩膀,笑罵道:“還傻站這幹什麼,還不去吃。”
“哦,哦。”
青巔像餓極了的野獸,一點不顧形象的蹦到烤全羊旁的座位上,拿起放在烤架上的刀叉,開始選擇困難症模式,不知道要切那塊。
登封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道:“師弟你也太逗了。”說著,走了過來,拿起身旁的刀叉,熟練的切起羊身上烤的最熟的地方。
青巔有樣學樣,切下來一塊肉,撒上師兄遞過來的孜然,塗抹上醬料,放到嘴中,瞬間爆炸,羊肉的美感搭配著醬料的輔佐如閃電般狠狠地錘擊著大腦,孜然的麻辣感又放大了這種感覺,真是極品。
一頓風捲殘雲後,青巔摸著隆起的肚子,躺在院子裡藤編的長椅,拿著牙籤挑著牙,看著山上的夜空,一陣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