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川此番前來,便是為天書一事,與普賢神僧有要事相商。”
空相恍了恍神,望著站著的秦小川,忽然拍了拍腦門,“哎呀,是我疏忽了,怎光顧著站在門口說話,若是被師傅知道了,又要怪罪我處事不周了,快快裡面請!”
秦小川亦是附聲輕笑,跟在空相身後,被其引入伏龍寺。寺中不似碧海閣那般樓閣亭立,倒是空曠了些,只有那兩人合抱都無法圍住的遒勁古松,透著伏龍寺深遠的底蘊。
跟著空相一直抵至普賢神僧禮佛之地,秦小川將無崖子的書信交由普賢神僧,靜靜等待他的回覆。
讀過信後,普賢神僧面色沒有絲毫變化,輕聲道:“既是無崖子的囑咐,師侄請與我來。”
秦小川心中驚訝,如此重寶,普賢神僧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給了自己。
跟著普賢神僧走入內室,將卷軸取出,交給秦小川,“師侄儘管拿去這天書,它與我伏龍寺並無多大用處?”
並無用處?秦小川疑惑道:“神僧,莫非您未曾修煉這天書上的功法?”
“大道金光術乃是道家無上功法,而我們修的是佛。對於天書,我只是好奇,雖得到了修煉要訣,但是並未修煉。”
秦小川這才明白,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普賢神僧是藉助天書突破的大乘境,原來是自己想錯了,他是憑藉佛法突破的大乘境。看來伏龍寺中,隱藏著極其高深的佛家功法,不為世人所知。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普賢神僧心中的門派之分根深蒂固,並不願意嘗試道家的功法。
“師侄,快些嘗試吧。”
秦小川點了點頭,立即將神識湧入天書,期待天書產生反應。然而讓人失望的是,天書依舊是未曾有絲毫異動。
普賢神僧與空相見狀,眼中有些遺憾,不過秦小川經歷了前兩次,心中依然是平靜了些。
“看來只能先將它抄錄下來了,”秦小川輕聲道。
“師侄,你何不將天書拿去,等待將其他天書收服後再試這一卷。”
“多謝神僧好意,只是小川修為太弱,天書若是留在小川身上,只怕會落入歹人手中。”
秦小川此話不假,留在他的身上確實不太安全,“既是如此,那還是先由我伏龍寺保管,待日後師侄需要時再來取吧。”
“多謝神僧。”
從碧海閣飛出,秦小川望著手中的卷軸,這裡面記錄了四卷天書的內容,碧海閣的那一卷也沒有任何動靜,這讓秦小川心寒不已。
如此的話,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自己與天書神卷確實無緣;另一種可能則是失蹤的那捲天書,是最適合自己的。
世事或許便是如此巧合,那捲天書是從自己手中遺失,定然是與自己有緣,只是眼下又應該去何處再尋那捲天書呢?
此事發生在靈隱宗,終究還是要去靈隱宗看一看。如今幾大門派已是心知肚明,所以自己倒是不必再擔心自己前去靈隱宗,為靈隱宗帶來麻煩。
返回之路亦是途徑靈隱宗,秦小川便是趁此機會再度到了靈隱宗。
只是靈隱宗景雖如往昔,但人卻是稀少了許多,大長老見到秦小川返回也是驚訝,但想起天下傳言,大長老眉頭一皺,驚恐道:“你怎麼來了,小心被正道之人看見,來追殺你!”
見大長老第一句話便是擔憂自己的安危,秦小川心生暖意,望著蕭條許多的靈隱宗,疑道:“大長老,如今宗門內怎還剩下這一點兒人,其他弟子呢?”
大長老聞言,眼神有些黯然,似衰老了許多,大長老嘆了口氣道:“張宗主隕落,我們靈隱宗連一位金丹修士都沒有,還能稱得上是修仙門派嗎?你師父徐福也去遊歷天下了,我們靈隱宗就是靠徐福的廚藝聞名於世,如今他一走,後廚弟子也都各奔前程。弟子們見靈隱宗已無出頭之日,大都離開了。”
秦小川心中亦是有些失落,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十八年,親眼看著它由盛入衰,心中亦是感到悲涼。靈隱宗是因師傅的廚藝而聞名天下,如今師傅離去,靈隱宗也就成為了尋常的小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