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固然有他故意為之,但倘若你無害人之心,便
不會中他的計,一切只能說是你有心他有意,你們倆的心思之毒半斤八兩。」
公輸即若一時窒語,他好半晌才道:「當時你亦被其瞞在鼓裡,甚至被他所利用,替他撐起將軍府,為他登上寶座鋪路,你難道就無怨無怒?」
挑撥離間誰不會,平日裡公輸即若十分不屑於這類後宅婦人手段,但眼下看再不爭一爭,便當真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他也是拋下高高在上的驕傲,甘行下作事。
「聽起來是應該氣的,但主要他給的太多,我很滿意時下的自己,正因為內心被填滿了,所以便沒有多餘的空地去怨恨計較些過往,有這時間我不如多攻克一些工程難點,多承接一些建設。」她平淡道。
雖然嘴上說得大度,其實鄭曲尺還真沒這麼「寬容」,這麼多年以來,她若真的早就釋懷了,便不會直到現在才來這一趟。
公輸即若:「……」
在她身上是真沒有一點女人纖敏多愁的心思啊,她神經粗得就像一個摳腳大漢,主打一個油鹽不進。
「你對宇文晟當真如此有信心?他率兵防守的霜飛城即將被攻破,你的火炮發射一次,應當需要調整或休整近一盞茶的時間,且數量少,根本無法造成密集的破壞,一旦遇上如此崎嶇擋掩的地形,威力大減。」
他說得都對,看來他已經跑到這觀察了不短時間,但鄭曲尺卻一點不虛火勢的回道:「當然有信心,好了,我現在想起我要問什麼了,愙朱部落的火雷是墨家給的嗎?」
「來自墨家,但卻不是墨家給的。」
這話有點意思,她斜睨向他:「那就是你給的?」
「我只是送了些給熟人防身罷了。」
「那你這位好友……」
「你問了這麼多些,只是想從我口中得知設計宇文晟的人究竟是誰,對嗎?」
「我覺得不是你。」
這一句肯定的話令公輸即若有些開心,但她的下一句又令他開心不起來了。
「是你的同黨吧,就那個侯飛擎?」
她的直覺倒是挺敏銳的,一下就說中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你想親自找到這人,替宇文晟報仇不成?」
她問這話不是這個意思,宇文晟的仇人還得他自己來,她只是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我瞧不起這等卑鄙之人,在戰場上如何施展手段謀略,我都服,但背地裡聯合蠻夷動用惡毒陰險手段,令人不恥!」
聽她這麼說,公輸即若肺腑一陣翻江倒海,他剋制不住尖銳反問道:「那宇文晟呢?他又有多光明正大,你瞧不起惡毒卑劣之人,那你第一個就該與他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