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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曲尺抬頭,出了一會兒神。
甘鑫奇怪地詢問道:「師父,你怎麼了?不開心?」
「不。」鄭曲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兩眼蓄滿晶亮的光芒,開心激動得對他道:「甘鑫,我竟然也混到這種名人的待遇了,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見她跟個小女孩一樣笑得眼睛彎起來,滿足又開懷的簡單模樣,半點不像是站在巔峰之上引領全國工匠爭向模仿的「鄭工」,工作時她的確成熟又穩重,但私底下……倒挺有「親和力」的。
「師父,你對你如今的影響力是一無所知啊。」甘鑫只能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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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曲尺到底是一個負責任的「工頭」,她還是將信件拆開讀完,再一一回復,等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她累得搓了兩把臉,吹熄燭臺,脫了外衣,倒頭就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身側有輕微的動靜,還有脫衣的窸窸窣窣,她含糊的問了一句:「宇文晟?」
「嗯,是我,你繼續睡。」
「哦……」
天微微亮之際,鄭曲尺又被身邊翻身起坐的動靜弄醒了,她近來心裡揣著事,是以睡眠淺。
睡眼朦朧,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
「怎麼了?」
「還沒亮,外頭霜風冷,你再多睡一會兒再起,我去去就回。」
鄭曲尺以為宇文晟是要出去噓噓,便抽過棉被蓋在臉上,又繼續睡著了。
而等她終於睡飽,撐了一個懶腰起身時,帳外等待多時的守衛聽到動靜,遂在外稟報,她才得知昨晚宇文晟真回來了,然後一大早調動玄甲軍與出營打仗去了。
鄭曲尺一臉懵。
「為什麼不喊我?」
她趕緊從箱籠中翻出自己帶來的白翎盔甲,這是一件對她完全量體打造的戰甲,腰肩不鬆不緊,完美覆蓋,合身得很。
要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她那時太怕死,叫工匠按照她的設計圖打造時,精密閉合,全身上下組合成一個金屬發光體,只露一雙眉毛眼睛在外,連頭髮絲兒都包裹在頭盔之下。
這盔甲重量大約有十來斤,設計時著重點部位擋板加厚,多重複合,其它部位以甲片的形式進行局勢防擋,所以在工藝上更為複雜繁瑣,獨一無二。
當甘鑫看到「全副武裝」的鄭曲尺時,沉默了良久。
「甘鑫,趕緊的,霜飛關那邊開戰了,我得趕過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