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陳東家嗎?怎麼樣,看中了什麼?」
「還沒呢,這一圈都沒有逛完,可不能盲目投票,畢竟入圍的藝品,咱們投了票的,可是有優先引薦談價的權利,吳老弟,你呢?」
「我當然也沒有,慎重一些為好,要看中的選品落了,那咱們也沒戲唱了。」
「這一次匯聚了七國的頂尖商賈,也不知道咱們最後能不能競爭得過他們。」
「唉,小有小投,大有大選,咱們這些比不得頂尖商賈的人,就從大海里面撈一些剛入圍的藝品,他們那些厲害的,就去談榜一榜二那些藝品,不衝突不衝突。」
「說得也是,也不知道這三年一期,各國匠工名流,可又有何等驚奇的藝品現世……」
這時,鄭曲尺才逐漸明白霽春匠工會,除了是一博覽會,本質上還是一展銷會。
是了,這些展品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在聲名大噪的會場推舉擺設。
匠人們會這樣積極的參加,除了是想在霽春匠工會上藝壓群工,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吸引各地的商賈商行代表過來,投資自己的產品。
任何產品做出來的目的,除了個別人,是為了滿足個人,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對外銷售,而這樣的盛會可以極大拓展渠道、促進銷售。
可他們這些商賈是怎麼進來的,她怎麼沒有看到這些人進山?
之前引領鄭曲尺他們的灰衣僧人,估計是覺得她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見她只帶了一個人,到處在水謝遊逛展品,便悄***地又晃盪過來。
「施主……」
一見他張嘴,鄭曲尺先發制人,先問了自己的疑惑。
而那灰衣僧人,也解答了她這個問題:「他們自然是走悟覺寺的貴賓通道,畢竟都是一些損贈香火慷慨的大善人啊,自不能勞累到他們。」
好傢伙,這哪是大善人啊,分明是大冤種!
鄭曲尺真想問問,能被他們這些吞金獸稱之為「大善人」的,究竟是被坑了多少錢,可她又擔心自己打聽之後承受不住。
「那他們手上也有春賞銀錢?」
「春賞銀錢乃佈施、損贈後,本寺廟回贈的禮品,他們手上自然有。」
鄭曲尺聽聞過後,特意觀察了一番,他們不僅有,還都不少,有人兩枚,有人三枚,只不過,鄭曲尺一一看過去,都沒瞧見誰腰間掛了五枚的。
「施主……」
鄭曲尺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裝沒聽見。
「施主。」
鄭曲尺打算帶著潤土走人,可卻被灰人僧人攔住。
一直跟抹影子似沉默的潤土,當即神情凌厲起來。
「施主,貧僧法號彌苦,阿青施主若有難事,儘可到莫貪玄來找貧僧。」他神色平靜地說道。
鄭曲尺見他非得逮著她這隻瘦羊薅羊毛,她乾脆坦白道:「彌苦大師,我沒錢,我很窮!」
彌苦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與佛有緣人,不談錢,只談緣。」
「元也沒有。」她一個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