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甘願當“肥肉”啊,誰都想當“吃肉”的人。
這一次六國試兵,統一在鄴國舉行六國的軍事演練,首先由統帥親自來指揮訓練有素的軍隊,展示國中的雄風與實力。
每一次的軍事演習不僅是為了鞏固了王權的統治地位,也是為了在其它國家面前揚威抑敵,樹立了統治的威信。
各國傳統的試兵儀式,實際上就是為了出征準備的軍事演習和檢閱,然而這一次的六國試兵性質卻變了,也將傳統的試兵儀式徹底顛覆,變成了一種對戰模式。
他們將以真實演練的方式與各國的軍事較量,進行一場“友誼”賽,雙方以防與守的身份進行。
選擇防守的一方,則會在狩獵場中選擇根據地,對方則會動用兵力進攻,若守方在規定時限內守住,這便算贏,若攻方在規定時限內拿下根據地,則攻方勝。
所以這一次的試兵並不是單純的演習與紙上談兵,而是要真刀真槍進行,硬要說,它也算是一種小規模的戰爭,會有必然的傷亡。
這一次的六國試兵,七國矚目,都期盼著最終結果,除了一向不喜歡參與戰爭的龜茲國,其它六國皆是何種心態在進行,鄭曲尺也心知肚明。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她今晚上也不打算睡了,她叫王澤邦找出近期的戰況與諜報,打算分析一下各國的國力優勢與劣勢,至於軍事戰略、戰術、軍事歷史和軍事技術等方面的知識也稍微涉獵一些,雖然現在才開始學習遲了些,但臨陣磨槍不快也亮。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後勤副官,真正上戰場的主力統帥將是元星洲,但倘若他們抽到的是防守一方,那麼她覺得她應該也是能夠幫得上忙。
當夜,一室光亮至天明,在熬了一個大夜之後,鄭曲尺卻沒有覺得有多累,除了人年輕之外,還是因為她持續堅持著練習柔骨術,二來也因為當初身上留下的隱疾,被梅姨的各種藥膳湯劑滋養著,哪怕梅姨這次並沒有跟過來,卻將後續跟進的事情交待給了王副官他們。
“藍月。”
她一喚,藍月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
“讓京中的人隨時留意狂刀的蹤影,只要他一出現,便立即將人帶到我的面前。”
狂刀?
提及此人,藍月尤心有餘悸:“夫人,此人十分危險,且還是墨家的人,你……”
見藍月憂心忡忡的樣子,鄭曲尺笑了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現在很需要他,哪怕用他於我而言有安全隱患,我也認了。”
見夫人堅持,藍月便也不再說些什麼。
“藍月知道了。”
在鄭曲尺用過早膳,走出八部殿時,卻見一名太監躬身上前行禮:“將軍夫人,殿下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代步的馬車,您要去哪裡儘管吩咐小的。”
鄭曲尺頓了一下,問道:“那世子殿下呢?”
“殿下去給聖上請安了。”太監回答道。
鄭曲尺頷首,既然是世子殿下的一番好意,她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她不認路,於是她從善如流地爬上了馬車,然後她對外道:“去驃騎府。”
“是。”
鄭曲尺這頭剛到達了驃騎府大門口,馬上便有人開門出來迎接她,對方一身體制內的精爍盔甲,正是驃騎將軍,他熱情上前拱了拱手:“霍廷見過上將軍夫人。”
他身旁還帶著一人。
“王飛塵見過上將軍夫人。”
兩人在前,其它家丁與守衛則隔了一段距離行見禮。
鄭曲尺下了馬車,見到他們倆人,自然是一番打量,只見一個曬得跟個非洲黑人似的,臉與脖子黢黑,簡直比福縣那些日日耕種的農民漢還要誇張。
她想,書中描寫的黑旋風大抵也就是這樣了吧。
另一個則長得很白,或許是與旁邊的這位黑將軍相比吧,他白得不像是個武官,修長俊挺的身形,五官立體俊秀,跟一個白臉大俠似的,身上有一股子灑脫俠義之氣。
“兩位客氣了。”
宇文晟身為鄴國的上將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鄴王與鄴後,其餘之人見了她基本上都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