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奇也是,他只認得其中的幾種,剩餘的木料品種,他聽都沒有聽過。
可偏就他認得的那幾種,對方已經準確無誤的說了出來……
“對、對嗎?”他一臉戰戰兢兢的看向黃金臺的監事,對方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愣了好半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幾種木料名字有偏差,但大體是全對的。”
敖奇臉色瞬間煞白:“不可能啊,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底下的人也都譁然,紛紛討論了起來,顯然這些人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還有這樣戲劇性的兩極反轉。
鄭曲尺現在一心只想儘快上三樓,她無視周圍的流言蜚語,只催促道:“別浪費時間了,繼續。”
敖奇此刻心底滿是不解與揣測,他努力安慰自己,或許是富貴人家讀得書多,又有機會得名師教導,方能如此見多識廣,聞人所不知之事,但接下來,卻是手工實踐了,卻容不得她偷奸耍滑了。
“繼續便繼續,這一門你定然沒有這麼好運了!”
監事命小廝將比試的東西擺上臺。
“這裡有兩塊木料,你們將這些木料不用任何曲尺量具,勻稱切割為最為平整大小的等同木條,一塊木料需出十根木條。”
臺下人這時開始跟旁邊剛來的人介紹道:“這一門考的是手上工夫,費力費工得緊,還有木匠對木頭把控的熟練,這正是敖奇最拿手的,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敗在他的手上啊,一瞧這夫人細胳膊小腿的樣子,肯定拉不了幾下鋸子,便會沒力放棄了。”
“對啊,我今天都看到有好幾人上擂挑戰敗在這一門了。”
“他已經守擂三天,估計明天就有資格晉升二樓了吧。”
“這一上二樓,身價直接翻一翻,可當真是羨煞我等了。”
底下人談論的話鄭曲尺也聽到了,她看向一臉得意的敖奇,問道:“你最擅長這個?”
“怎麼,你怕了?”敖奇輕蔑傲慢道。
鄭曲尺:“……”你是真沒有詞了,對嗎?
“開始吧。”
她拿起手鋸,兩塊木料中隨便挑了一塊,手臂長短,巴掌寬厚,她先在手上稍微掂量了一下這塊木料大概的重量。
這是有經驗的木工都會有的手感,但鄭曲尺稍微有些作弊,她腦中還有一套精密又科學的計算方式。
她一雙靈光的雙眸先在木料上進行評估後,就開始找準中間點鋸了。
這是一種很尋常的分割法,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先鋸板、再鋸塊、分條,一拉一推來回反覆鋸,這噪雜的鋸木聲在大廳內倒也不顯,畢竟這廳內人聲鼎沸,各有各的熱鬧處。
她長木鋸完之後,再拿斧子將其削準為合適的大小,但由於沒有任何輔助平直長短的工具,這上手全憑手感與眼力,落手無悔。
鄭曲尺的速度與力道都很是講究,先慢後快,乾脆果斷,精準到位。
而另一邊,敖奇一邊用力鋸著木頭,一邊也在觀察著對面。
但見對方鋸木的速度與切割出的木條數量皆不遜色於自己,他就急了,這人怎麼這樣,完全就是欺詐吧,她明明是一名嬌弱的女子,何來的如此大的力氣?
別說他了,臺下的人本來都以為這細皮嫩肉的夫人,肯定會在這一關折戟沉沙,一敗如水,可萬萬沒料到,她半點落敗的跡象都沒有,還跟敖奇不相上下。
這不就奇了怪了,這當真是近年來黃金臺出現過的最有意思、最叫人驚奇的事了吧。
敖奇加緊了速度,他對木頭切割的準確度把控來源於經驗,他自小便對斤兩寸度估得較準。
但這並不表示這門於他而言十分簡單,因為這些木料不僅形狀不一樣,硬度與崎嶇也都不一樣,每一次都是一次輾新的嘗試,他要從一塊大木料中,不用度尺工具,便獲取大小一致,長短相等的木條,也是一件十分考驗他技術的事。
大約一柱香過後,兩人皆切割完畢,分別獲取了十根木條。
這二十根木條,乍一看,相差無幾,光憑肉眼打量是不能精準評定的,這還需要黃金臺的人拿去稱重、量尺,有了結果之後再返回擂臺告知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