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延春宮,毫無意外她被侍衛給攔在了宮門外,她據理力爭,他們冷麵無情。
「王后暫不見客,還請將軍夫人立刻離開。」
估計繼王后早就對守門的侍衛宣佈過,她的寢宮狗與鄭曲尺皆不得入令。
「那世子殿下呢?他在延春宮裡面嗎?」
侍衛目視前方,並沒出聲。
眼見這些人不為所動,鄭曲尺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王后不見客,那公主呢?我想找盛安公主。」
聲東擊西這個計策,她也是有學過的。
「見公主?」
「對啊,不會連公主也不願意見客吧?」鄭曲尺臉一橫。
侍衛:「……」這倒沒有說。
當侍衛將鄭曲尺帶到元楚華面前時,她正在給心愛的金貴蘭花澆水,聽到腳步聲靠近,頭也沒有回便笑嘲道:「聽說,將軍夫人要見本公主?」
鄭曲尺這一路上腦子可沒閒著,她已經想好了計策,因此一到元楚華面前,她就急喊道:「公主,大事不好了,世子殿下去找王后,他昨日的神情便不對勁,我擔心他這次跑去找王后,可能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鄭曲尺一開口就是一嘴胡說八道,其目的就是鬧得人心惶惶。
果然,元楚華一聽這話,澆花這種閒情逸致的事情是做不下去了,她轉過身,一雙鳳眸炯炯地盯著鄭曲尺。
「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如何作假?不信你去王后的延春宮看看,我也是今早起來發現世子不在,又想起昨夜他說起一些往事,便有些擔心他一時衝動……」
什麼往事都是她臆猜的內容,但她知道元星洲跟繼王后之間肯定有什麼深仇大恨在,如今元星洲既得了監國的名頭,又即將拿到三軍金印的實權,她就不信她們倆母女能不心慌。
老的或許城府極深,還能夠沉得住氣、壓得住場子,可小的卻不一定了。
「我其實也不想管這事,可是不管不行,若世子殿下真的痛下殺手……」
不等她這邊說完,元楚華已經臉色大變衝出了房間,鄭曲尺一看有戲,立馬拔腿就跟在她身後跑,像條小尾巴似的,如影隨行,最後竟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王后的跟前。
沒錯,元楚華心一急,便下意識跑到王后的寢殿來了,一路上侍衛與宮人們都對盛安公主恭敬避讓,沒有人敢上前阻撓,雖然他們餘光也發現了她的身影,但見自己跟著元楚華一路,便以為他們是同行之人。
而她也沒有多想,再加上不認路,元楚華去哪裡她去哪裡,直到在一間豪華極奢的大房間內看到了正在對鏡扶釵的王后時,人就有些懵了。這不是會客的廳堂?
看樣子不像,誰家好人會在客廳擺上床、梳妝檯、銅鏡跟馬桶啊?
元星洲呢?
她該不會比元星洲還要更早一步見到王后吧?
她一滴冷汗悄然無息從額角處滑落下來。
薄姬見元楚華氣喘吁吁,一過來就左顧右盼,神色慌張,便擰了擰黛眉,厲聲道:「成何體統!盛安你堂堂一國公主,一大早便闖入本宮臥房,神態動作失儀,本宮便是這樣教導了你十數年的?」
元楚華見薄姬好似還沒有正式起身,這才暗吁了一口氣:「母后,元星洲是否來過?」
一眾宮婢替王后穿戴梳妝妥當之後,便躬身低頭,碎步魚貫悄然離去。
薄姬聞言,這才明白元楚華為何這般神色,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冷然一笑:「來了。」
「那他現在在哪裡?」元楚華不解。
「在西暖閣。」
西暖閣是延春宮的會客廳。
「他這次過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呵,還能有什麼……」薄姬話還沒有說話,卻在看到鏡中倒映的身影時,眸仁瞠大,話音一滯。
她倏地轉過頭,眉頭緊鎖地看向元楚華身後位置,指著一臉無辜尷尬的鄭曲尺厲聲道:「她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