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我啊,自然希望你是,因為我們就是路匪啊。」
「……」
鄭曲尺的神情剎那間就凝固住了。
臥槽!
他,不對,是他們就是被王澤邦與縣衙他們盯上,準備不日就集兵來圍剿的路匪隊伍?!
救命!她、她前頭剛被人冤枉成路匪,這轉頭就真掉進了路匪老巢了?
——
福縣
今夜的城中,通城宵禁,家家戶戶都已經閉門關窗,熄燈滅光,生怕會被外面的蕭殺寒芒之氣給波及到了。
地界不算寬裕的巷子裡頭,卻火光融融,堅毅冷酷計程車兵手舉火把,將此地重重看守包圍了起來,凝重又充滿血煞之氣。
噗——
一道胖重的身影被人一腳就踢飛撞到牆壁上,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又跟塊破布似的從牆上滑落跌倒在地上。
全身就跟散了架一般,半天動彈不得。
但這還沒有完,又是一計專挑其軟肋的腳狠踩地覆上他背脊。
那人的頸反射性地一仰,肉痛、骨痛、內臟都一併在痛,痛得他渾身痙攣,額頭青筋突起,麵皮漲得通紅。
「我們家將軍夫人,就是在這裡不見的對嗎?」
上方踩人的男子,生了一雙眼角微彎的狐狸眼,
哪怕在折磨人時,他臉上扔舊掛著笑意,可落在男人眼中,卻如同會吃人的惡鬼似的,令人驚駭。
他口噴血沫,拼命求饒道:「對、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知道那人當真是將軍夫人,打死他也不敢將歪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啊。
「不知道什麼?」蔚垚臉上的笑終於慢慢褪去了,他肘撐腿,慢慢壓低下身子,輕聲問道:「我聽人說了,當時將軍夫人不都告訴你了,她叫鄭曲尺,鄭、曲、尺啊,她明明都說了,你為什麼不信呢?」
只見不久之前還威風凜凜的城守,這會兒已經嚇得快尿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過我吧,饒過我一條狗命吧……」
可蔚垚好似聽不見似的,他只兩眼陰森地喃喃道:「你哪怕再多仔細查問一下,或者做事再謹慎一些,調查清楚了,咱們的將軍夫人也不至於丟了啊。」
說到這,蔚垚眼底的殺意已經是展露無疑了,然而卻被一隻手掌給按住了。
「蔚垚你先冷靜一點!」王澤邦趕了過來。
「你叫我怎麼冷靜?」他驀然回過頭,臉上除了冷煞的狠意,剩下卻全是懊悔與自責:「是我疏忽了,我不該叫夫人一個人的,如今潤土被委派的重要任務離開了營寨,我們便應該另派一人跟著夫人,若這一次夫人當真出了事……」
王澤邦也是如此責怪自己,他們近來很忙,忙得幾乎暈頭轉向了,所以一時就沒有去考慮更多的問題。
王澤邦眉心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但他卻篤定道:「不會的,我方才勘察過現場,夫人應該是被人帶走了,但卻不是被強行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