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松香飄來。
「唔——」鄭曲尺眼睛瞠大,人當即如同驚弓之鳥。
她下意識想掙扎開來,卻被另一隻手按壓在脖頸的動脈之處,不輕不重,但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她瞬間屏住呼吸,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了,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
「別出聲,也別害怕。」
附在她耳邊的聲音低凜輕淡,似靜夜的雨打青石,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沉睡了,四周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聽這話,好像並不是城守那一方的人?
「尼是水?(你是誰)」
她含糊不清地問他。
「你別出聲,我帶你離開,你若答應便點頭,若不答應,我立即離開。」他剛說完,還不等鄭曲尺稍微考慮一下,就又小聲地補了一句:「對了,你最好能快一些,因為他們大該就數三個數,就會到了。」
三個數?
一、二、三嗎?!
鄭曲尺瞠大眼睛。
這還要考慮嗎?
她趕緊點頭。
「嗯嗯。」
身後之人見她這樣識時務,似乎是十分滿意,他難得輕柔地提醒她道:「一會兒你若是怕了,就閉上眼睛。」
啥?
她怕什麼?
一開始鄭曲尺是完全沒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的。
但很快,她就明白人家的好心了,那玩意兒她以為他帶她離開,只是翻個牆躲開那些追兵,哪承想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好心人」說帶她離開,那是真的離開得很徹底啊。
直接就從縣城到郊外,從郊外到山林,從山林到翻山越嶺,這真接就從天還亮著,走到天微微黑,最後再到一片漆黑,最後他們才來到一個看起來就不同尋常的山洞內……
她在中途無數次想要「下車」,但對方卻一語不發,甚至打算打暈她省得她吵吵,所以她學會了「閉嘴」。
她也險些被顛簸得吐了,因為她沒有被公主抱的命啊,人家是用肩扛的,最硬那塊骨頭恰好項到了她的胃。
造孽啊。
等到了山洞,他才將她給放了下來。
天已經大黑了,但這個山洞卻沒點燈,不是,是沒燃油燈,內裡空蕩有細微的風聲,不知深淺,無論內外都是一片黑森森的可怖。
鄭曲尺倒不怕黑,可她緊張現在這黑燈瞎火下的孤男寡女獨處,她揉了揉胃部,謹慎地開口道:「壯士,不,恩人,那個你將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不是傻白甜,也不是沒懷疑過這個救走她的陌生人另有目的,說不準比那城守更壞。
但是都這種情況了,她還能直嚷嚷地叫罵不成?萬一對方其實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就憑他那飛簷走壁的高強武功,隨便一掌拍來估計就能了結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