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找到了之後,正打算將衣服配成套,拿給他換上,卻忽然發現,他衣服底下的顏色還挺花花綠綠的。
她懷疑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於是好奇翻開一看,卻發現有不少女子的衣裳。
誰的?
她看過一眼,有所猜想,但卻沒有深究,找好衣服後,她就拿去給宇文晟。
他瞧她臉不紅、氣不喘的直女模樣,眯了眯眼,也不氣餒,只是躺在那兒,跟個大爺似的,一會兒喊無力,一會兒喊著傷口痛,所以希望穿衣這種事情能由她代勞。
鄭曲尺想拒絕,可她拒絕不了,人在屋簷下,她在閻王前。
於是,她只能上手了,因為第一次給男人穿衣服,還是穿那種她搞不太清楚的樣式,她也是累得個氣喘吁吁。
這會兒,她累得臉也紅了,累得氣也喘大了,宇文晟才終於滿意了。
好不容易給他將前衣襟扣好,剛一抬頭,卻見他額頭沁著冷汗,長長的睫毛似蝶翼在顫,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她神色一變:“你怎麼了?是我剛才動作太大,弄疼你的傷口了嗎?”
宇文晟搖頭:“沒有,只是我這些日子在外奔波勞碌,沒怎麼用吃食,所以老毛病又犯了,腹下又有些不大舒爽。”
哦,這是餓了,喊她煮飯了吧。
“……可是,咱們營寨都斷糧了,我也給你弄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了。”她一臉憂愁道。
宇文晟聞言,頓了一下:“你知道了?”
廢話,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她又不是那山頂洞人,每天吃的東西越來越差,連野菜都快吃不上了,她能不知道?
看來付榮整的那個祭佛求雨也就只能求一個心理安慰,這老天愣是一點雨都沒下。
這不下雨,野菜跟山上的蘑菇也都不長了,他們往後將山薅禿了,就更吃不上東西了。
鄭曲尺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難受,這一身的傷勢不說,現在還胃疼,撇開別的不說,多少是有點慘。
她道:“我去膳食房看看還有沒有慄米,給你熬點粥吧。”
宇文晟終於從她臉上看到了想要獲得的東西,他這次倒是爽快放人。
“好。”
而鄭曲尺一走,宇文晟便從病弱嬌夫,變回了所向披靡的活閻羅。
他自然地站了起來,他動作沒有因為傷口有絲毫影響,畢竟這些顯淺的皮肉傷是他故意而為之,看著口子不少,但實則將養兩天就會結痂。
他走到辦公的案几,筆墨被人動過,還有紙張也少了,他還看到被放到一旁的廢紙。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鄭曲尺做的。
他想知道,這些天她都做了些什麼,便將拋到一邊的廢紙展開。
紙上是一幅畫,裡面畫的是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女孩,她坐在一輛豪華的馬車頂上,而馬車裡外都裝滿了金銀財寶,她正抱著一堆金銀財寶仰天哈哈大笑。
這一看,就知道當初畫這幅畫的人是什麼心理。
“這麼喜歡錢嗎?那如果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你是不是就會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
宇文晟那一雙如同蜘蛛網般沾粘的目光看似柔和,卻欲慢慢將人折服,令其無法動彈,無法躲避。
要問這世間,誰有錢?有人一定會說是哪哪哪的首富。
可要問誰最有錢,那便是擁有一個國家、隨時能夠推動州郡首富產生的權力巔峰者了。
要知道,錢權相結合,才是無敵。
宇文晟若想要做,便會去做那個最有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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