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的是他們在這麼不理智的情況下,卻在鄭曲尺說完那一句話後,卻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感慨夫人平日裡會做人,得人心,還是該說她有恃無恐。
鄭曲尺見這些工匠都不說話了,她走到他們面前,問道:“聽別人嘲諷奚落幾句,你們就覺得難受了?丟臉了?”
“可咱們鄴國工匠這麼多年,哪一天不是被六國工匠這麼說的?”
他們依舊沒吭聲。
但鄭曲尺沒停下:“你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沒有信心?”
這次,有工匠忍不住回道:“可這、可這為什麼會這樣?”
“就是啊,我們一開始也是信的,可現在你看啊,它根本就是不行的……”
鄭曲尺道:“別這麼早下定論,你們知道,凡事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叫最終結論。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我相信你們應該也都很累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他們詫異,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揣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過的,它是我設計出來的,所以它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我一早就猜到了,你們近來的心態太過緊繃,不利於明日展示,不如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剩下的事情有我。”
他們聽後,沉默了片刻,看她的眼神都挺複雜的。
“走吧走吧,她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交給她。”
“我不管了。”
“別人笑就笑吧,反正今天臉已經丟盡了,我還怕別人明天笑話?”
工匠們一臉喪氣地慢慢走開,最後只剩下牧高義、史和通還有一臉神色平靜的鄭曲尺。
“阿青,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他們遲疑地問她。
“是。”
兩人不可思議。
“以後再聊這些吧,現在抓緊時間調整一下車子的問題。”
“需要我們幫忙嗎?要怎麼做?”
“這些你們幫不了忙,我自己來就行了。”
“好吧。”
鄭曲尺待在重新抻好的帷帳當中一整天,沒人看到她出來過,連吃的喝的都是牧高義他們幫忙送進去的。
——
翌日
宇文晟終於從畿州回來了。
他走的時候快馬輕裝,但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車車看不到尾巴的輜重,那樣子不像是出去辦事的,倒像是出去打劫的。
他回到主軍大帳,此時天還沒有亮,而累了一天的鄭曲尺正陷入黑沉睡眠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