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換?可我為你買來這麼多新衣與脂粉,以你的性子向來節儉,不穿便太浪費了,不若以後,你只穿給我一人看,可好?”
鄭曲尺:“……”
他完全將她給整不會了。
不喜歡,又給她送。
不好看,又叫她穿。
究竟是她理解力有問題,還是他腦子真有那啥大病啊?
——
最終,在鄭曲尺“屈服”了。
既然他非要自虐眼球,她豈能不成全他的一番“好意”?
她重新去替換了一身較為素雅的衣裙,梳了她稍微學過一點的雙丫髻,就左右頭頂各綁兩個長辮包包,以絹花或者髮飾妝點。
她沒那麼麻煩,就綁了兩根跟衣服同色系的淡紫髮帶,從鬢角位置垂落下來,風起飄逸溫婉,玉頰櫻唇,嬌梢玲瓏。
只是這樣一來,她模樣看起來就更小了一些。
本來她就長得不高,再梳這麼一個可愛髮型,乍一看,哪像嫁過人的人妻,反倒像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
尤其跟在氣場強勢又深沉的宇文晟身邊,老實說,不大像是他家夫人,反倒像是鄰居家妹妹或同事家的女兒之類的角色。
兩人要出門,宇文晟逐漸展露本性,換上一身玄袍狐披,手長腿長,可憐鄭曲尺還沒到他的肩膀位置……呃,不對啊,她好像長到他肩膀處了?!
鄭曲尺挨在他身側,對比了一下彼此身高差距,驚喜不已:“宇文晟,我、我長高了!”
她忽然拉拽住他,在他回頭之際,她一躍而起,比劃道:“我長高了,真的,你看,你到你肩膀位置了。”
他下意識撐扶住她的腰,讓她太過興奮而蹦起的身子慢慢落地。
她激動得說個不停:“之前,我還沒你肩膀高,可現在,你看,我到了,我現在跳起來,甚至都可以碰到你額頭了。”
宇文晟不理解她高興激動些什麼,但也順著她道:“嗯,好像……是長高了一些。”
事實上,她長高的那幾公分,在她自己來看,那簡直就是大旱十年天降甘霖,而對於宇文晟而言,卻如同廣垠湖泊毛毛雨落下,根本沒覺有任何差異。
長個永遠理解不了矮子的痛苦。
就跟宇文晟永遠不知道鄭曲尺為了能夠多長高几公分,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們一大早這是要去哪裡?”
走廊一頭,桑大哥牽著么妹一道走了過來。
么妹放開桑大哥,上前一把抱住鄭曲尺的腿:“姐,你去哪?”
鄭曲尺笑得合不攏嘴,伸手摸了摸么妹嫩嫩的小臉:“姐跟你姐夫出去一趟辦事,你在家要乖乖地聽大哥的話,別老跑出去玩了,少吃些糖,小心牙齒壞了。”
“哦……什麼叫辦事?”
“就是有事情要做。”
“要做什麼事情?”么妹就跟十萬個為什麼似的,她有一雙跟鄭曲尺相似的大眼睛,撲閃著茫然。
鄭曲尺沒回答她了,而是抬頭對桑大哥道:“哥,是風眠那邊的公事,回來我再跟你說。”
關於“柳風眠”的一些事情,鄭曲尺找桑大哥也談過了,甚至透露了對方來歷不簡單的一部分。
比如“柳風眠”其實是個隱形的官二代,他老家不在福縣,只是開罪了上頭,才被調派到了福縣辦公,往後可能還會回撥。
比如“柳風眠”的眼睛,其實也沒瞎,之前是患過眼疾,但現在已經好轉了,完全能夠看得見東西,至於為什麼要矇眼紗,是因為……他不喜歡別人太關注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