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小黑子牙真毒。
果然,如金多寶所說,在場的送親女子,沒有一個青睞柳風眠,但時不時有人的視線會偏到他身上,主要是忍不住啊。
奇怪的是,柳風眠也沒主動向誰提問,而是凝聲靜氣地站在那裡,像一尊雕琢出遺憾美的玉像。
鄭曲尺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尤其是當她看到金多寶主動向他發起攻勢。
“柳風眠,我叫金多寶,我不嫌棄你是個瞎子,也不嫌棄你人窮無志,家徒四壁,你選我,我嫁給你。”
鄭曲尺嘴角一抽。
聽聽你這一口一個“瞎子”“人窮無志”的,你這是求婚還是在結仇啊?
宇文晟聞言,側過臉,似輕笑了一聲。
那一刻,微風過巷,梨花枝頭顫,雪作肌膚玉作容,所有人都被這不經意的一笑惹得心花盛放。
他們不知何時停下交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那柳某,可以問姑娘兩個問題嗎?”
“你問?”
“福縣連年乾旱,除抱甕而灌(抱陶瓷盛水澆灌)外,可還有它法解決?”
啥?
金多寶錯愕。
這是個什麼人畜滅絕的問題啊?
其實什麼問題不重要,他就只是單純、無聊、乃至刻薄地想要為難這隻惡臭難聞的蟲子罷了。
沒有人察覺得到宇文晟內心陰暗的真實想法,只當他這是憂國憂民,關注民生罷了。
金多寶根本答不出,她有些煩躁地反問:“這、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宇文晟面露遺憾道:“你若答不出,則表示你非柳某知音,無法思我所思,想我所想。”
金多寶卻氣得臉色漲紅:“我就是不知道,我一個小女子,只關心嫁人生子,服侍夫家,你這種只有朝廷讀書人才會考慮的問題,試問在場有哪個人能夠答得出來?”
此話一出,立即得到其它人在認知水平上的共鳴。
就是!
可鄭曲尺卻在認真想這個問題。
福縣的確近來好像一直沒下過雨,河溝村村頭的那條溪流也早就乾涸了,附近唯一見過的洩洪水利就是長馴坡營寨附近的河溪,但距離福縣也有十幾公里遠。
對於看天氣吃飯的農民來說,乾旱天沒有水澆灌農作物,將來收成不好,就會演變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