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導嘖嘖搖頭。
想了想，又忍不住道：“還有，我看咱們關係好，多說一句，你要不然也多管管他吧！尚家的確家大業大，但總不給有這麼個敗家的繼承人——家產再多，也經不住他這麼敗啊！”
男人沉默了下去。
阿當沒聽見聲音，因為是隔音太好，悄悄把門開啟一道小縫，恰好，聽見男人漸漸冷沉、漠然深意的一聲冷笑。
“他敗不了多久了……我的耐心，已經越來越少。”
耐心？
什麼耐心啊？
阿當有些茫然，越發往門上趴去，卻不想門從內忽然一拉，她拖鞋一滑，整個人一下子撲了出去！
“比起管那孽障，”溫柔的含笑聲在她頭頂響起，男人的手揪住了她後頸處的衣領，輕輕一用力，便把她提了起來，“這兒倒是有隻鬼鬼祟祟的小傢伙，被抓了個正著。”
“嗚……”阿當一縮頭，眼珠滴溜溜轉，“是鬼鬼在祟祟，你認錯人了！”
“這兒就你這隻小鬼，我認錯了誰？”
“嘻嘻嘻。”
她見逃不過去，服軟訕訕地笑。
尚擎把她擱到沙發上，洗了手後拿起一個桃子削皮，道：“你腿上的擦傷剛結痂，小心些。”
莫導冷眼旁觀，冷不丁被滿滿的狗糧塞得撐得慌，頓時怒從心中起，一腳踢翻食盆，從包裡掏出一沓厚厚的紙拍到桌子上：“別膩歪了，快把合同簽了。”
阿當拿起來看，這是一份《藝人聘用合同》，白紙黑字寫得簡明清晰，和莫導為人一模一樣。
“本合同在以下情形下籤署：1．甲方計劃攝製電影暫名為《帝王綠》。2．甲方希望按照以下的條款及條件，聘用乙方藝員……”
“根據本合同的條款及條件，甲方誠意聘請乙方藝員唐凝月（以下簡稱“乙方藝員”）出演本電影女二號，飾演“鄔悅沫”……”
莫導沉聲道：“我必須提前和你說清楚，演我的片子，有幾件注意事項，若是不同意，合同直接作廢。”
“您說。”
“一，絕對不許軋戲。商演或者代言拍廣告之類要請假，集中在每個月的幾天休息時間裡，其餘時間一律住在劇組，培養氛圍；第二麼……”
他若有深意道：“片酬很少。所有的資金都要用來打磨電影，男女主演我也只給了他們三百萬，你是女二號，片酬只有五十萬，稅前。”
五十萬片酬，要交十五萬多的稅，剩下三十來萬。
莫導知道自己這樣苛刻的條件，足以絕大多數演員打退堂鼓，他對唐凝月其實並沒有報什麼信心。
現在圈子裡絕大部分明星都以圈錢為首要目的，誰肯放棄跑商演賺大錢的時間，留在劇組一呆幾個月？
還有片酬，如今圈裡都是靠片酬劃分一二線，多得是為了拿片酬不管不顧接爛片的大明星，對於他們來說，別說五十萬了，三百萬都不怎麼看得上。
——而莫導又很挑剔，的確有不少想轉型的明星、想衝獎的演員、或者幾十萬片酬也願意的小演員試圖進入他的劇組，但這些人莫導自己又看不上了。。
他已經做好了眼前這小姑娘退縮的準備，卻沒想，小姑娘聽完他的要求，想也不想地笑了起來：“就這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