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未來的事，誰說得準？你怎只會與不會？就像你被我親自教導，得聖人嫡傳，身份高貴，可也許未來，因師徒之名，也會被我牽連落罪。”
她愣住了：“落、落罪？”
牽連落罪，是說師父將來會犯錯？連她都會牽連落罪，那師父是不是也遭到了災難懲罰？
他會被怎麼責罰，他會不會受傷受難？會很疼嗎？他是那麼好的人！怎麼可以？！
上清卻還在道：“你吃金丹與黃中李，眨眼間飛昇成仙，遠超勤懇修煉眾生的努力，這其中既有補償你先前厄運磨難，同時也透支了後世運勢。就算將來修道大羅金仙，也會被旁人弱了幾分。你可會後悔？”
阿當毫不猶豫搖頭：“我不後悔。如果我不吃，恐怕都不能拜您為師、做您的嫡傳弟子。換句話說，只要能當您嫡傳弟子，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很是無奈地看著她：“你才點點大，這麼小，怎麼能給自己做這麼大的決定？”
“我不小啦！”
“還小呢。等以後大了，懂事了，可以隨時悔改。”
阿當說不過他，只在心裡默默道，她不會悔改的。
她想一輩子跟著他。
想永遠地跟著他。
哪怕洪荒量劫反覆，哪怕門教起伏，哪怕天地再變一切物是人非——
她也要永遠跟著他。
碧遊宮外的天更晴了，藍得像通靈的水晶，幾片縹緲的白雲融化在陽光的明媚裡，隨風緩緩舒捲。
陽光斜照到宮殿頂，琉璃瓦對映百花鮮豔，白鶴展翅緩緩飛過天邊，後院的蟠桃開了花，香氣拂動空氣。
去後殿，尋兩個蒲團相對放著，五心向天的姿勢，一字一字講解心法經文。
窗外仙雲縹緲，殿內清香繚繞，案上有金丹靈果，時而聽著宮內同門歡笑嬉鬧聲，後山的演武場總有人在練功比鬥。
多寶抱著案卷匆匆走過，金靈叉腰提著戒鞭，怒氣衝衝責罰犯錯的門人，龜靈無奈地拿著丹藥守在一旁，等刑法結束後給哭唧唧的小弟子上藥。
——順便一提，玉清原始好面子，當初強行帶走廣成子和慈航，實則回去後私下重罰了。
他本義，是不想讓截教看到闡教的笑話，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上清偷偷摸摸的帶著多寶和阿當暗中過去圍觀了兩人被抽鞭子的全過程。
甚至他還帶著阿當和多寶，坐在牆頭吃瓜，挨個點評抽得還不夠狠，不如叫截教負責刑罰的金靈來狠狠打他們一頓。
廣成子和慈航被打完後罰到後山面壁思過，後山靈氣阻絕冷風如刀刺骨，仙人也耐不住酷寒，他們被勒令不得穿厚衣，只能強行忍耐著。
多寶還特意帶著阿當，穿得厚厚實實的，裝作路過的樣子反反覆覆走過山崖下。
看著兩人氣急敗壞卻無法反抗又難掩羨慕嫉妒瞪著他們的模樣，心中的鬱氣終於滿意撥出，高興地晚上還多吃了幾個果子。
日子就這麼如流水一般平靜淌過，仙境一天地上千年，碧遊宮中悠閒不覺，阿當也過得日子瀟灑不覺。
一日，她修習完，正和師父說著話，外面忽然一陣喧囂，聽見趙公明顫聲急切求見。。
“師父！雲霄碧霄瓊霄她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