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尾巴興奮地搖晃，尚擎摟住她的腰，狐狸在他懷中變成少女，親密地蹭著他的胸膛。
少女相貌看起來已然是十八歲的模樣，一雙清凌凌的眼眸顧盼生輝。
她的容顏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狐妖的攝人心魄的妖豔，但卻勝在精巧嬌美，舉手抬足間，從容不迫的優雅自信中並不失古靈精怪。
周行一陣失神，很快清醒過來，心中駭然，她怎麼知道英靈的事情……這是他最深的秘密，她怎麼會知道的？！
他驚慌抬頭，看見少女目光譏誚看著他，哂道：“你在這裡大義凜然，可和我們做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怎麼沒有區別？那些人都隕落了，什麼英靈，不用白不用……可你們是在毀滅脈眼，會讓這天下的修士都消失的！”
“你如今害死萬名坤州和坎州的修士，暫時鎮壓魔淵；等幾年後魔淵再次爆發，你是不是又要害死幾萬名他州修士？魔淵一日不消失，你就要不停的故意害死修士，等日後修士全部隕落的時候，你又拿什麼去鎮壓魔淵？！”
周行一陣語塞，半晌道：“魔淵又不是時時刻刻爆發，至少大家能多活很長時間……”
“到底多活的是大家，還是你自己？！”阿當勃然厲喝，“修士們會為了鎮壓魔淵死去，你只是在拿他們身體給你自己墊腳鋪路，哪管天下洪水滔天，只要你自己活著就好，是不是？！”
周行想說不是，但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真的……不是嗎？
阿當氣勢洶洶罵完周行，轉過頭來，狠厲氣勢頓時軟下去，乖巧地垂頭叫：“師父。”
他的身形已經完全脫離少年形態進入青年形態，然而眉宇間，飛揚地依舊是少年輕狂意氣。
但這會兒，他卻是頭一次對她寒著臉色。
尚擎方才已經捏住她脈門檢查她的身體，但還是淡淡問：“受傷了嗎？”
“沒有，沒有。”
“知錯了嗎？”
阿當目光心虛閃爍，想找個理由辯解，一抬頭看見他嚴肅冷厲的目光，想好的藉口也說不出來，蔫蔫地垂下了頭。
“知錯了。”
“哪裡錯了？”
“……我不該在師父閉關的時候自己跑去離州，也不該在能傳出求救訊息的時候，為了試探敵情，主動放任自己暈倒被抓。”
“你以為自己不會遇到危險，所以不在乎，是不是？”
她咬住了唇。
“阿當。”尚擎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絲絲顫意，“危險不危險，不會以你自己的以為而變化。你知道，我閉關中收到訊息時，我心裡，會有多麼緊張驚慌麼？”
“師父！”
“我本該好好教訓你一頓，但現在時間緊迫，就姑且記在賬上。”
阿當：……其實倒也不必如此認真。
她垂頭喪氣應了一聲，任命的接受了自己未來的悽慘命運。
頭頂落下一隻手，輕輕摸了摸。
“下一次，讓我陪你一起去。”
阿當瞬間滿血復活，用力點頭：“對了，師父，我抓到個東西，你看看……”
她取出一團光似的物什，那東西乖巧地趴在她手上，諂媚地搖頭晃腦叫著：。
“您是爸爸的師父，您就是我的爺爺！爺爺，我是您孫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