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杏笑咪咪的說道:“這是天作的姻緣,月老牽線,您家中只管放心吧。”
武安侯夫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好,這就好啊,我是真的擔心。”
“不用擔心,我說聽您只要按做,這婚事保準能成。薇兒同我要好,她的姻緣,我能不小心嗎,勇哥可好?”李杏杏說道。
“好好好……”武安侯夫人眉開眼笑,給她比劃著:“半個月的時間,風吹著長個,胖了這麼一圈。”
“那就好。”李杏杏點頭。“您老是家裡的定海神針,上次的事,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知道知道,明白明白。”武安侯夫人的年紀看著也不小了,至少也有50出頭,看著長著一張刻薄的臉,可是在李杏杏的面前,透著一股子親暱……還有點恭敬。
李杏杏也沒同她客氣,以一種長輩訓晚輩的口氣說道:“勇哥命格貴重,但越是這樣的孩子越容易被神佛招了去,不好留,一定要看護好嫂子,別人家是母憑子貴,您家裡卻是子憑母貴,嫂子在,勇哥才能好了,千萬千萬注意,當然啦,我也會在菩薩面前求情的。”
“是是,多得您的相助。”武安侯夫人又說,這時候身後的丫環已經隨著庵中的尼師回來了,該點的長明燈都點完了,李杏杏看了看天,才說道:“天不早了,您快回吧。”
“不急不急。”武安侯夫人笑道:“還有事情請教您,我今天除了來點長明燈,還想請您給做一場功德法會,您看……”
兩個婆子抬了一個大箱上前,準備好的禮金盒子上蓋著紅布,抽開布一看,全是金元寶,雖然不多,估計也是千兩。
但李杏杏是什麼人?
她曾是公爵家的小姐,親姐姐,堂姐姐都是皇后,千兩黃金在她眼裡,也就……能給庵堂再起兩座大殿,多塑十尊菩薩,養下50個尼姑,按一個庵堂百人來算,吃喝用度能做十年的生活費……李杏杏在心裡飛快的算了,滴血一樣的痛,卻搖頭道:“錢財是身外物,我是不收的,你的長明燈點上了,那心誠就夠了。”
一隻羊,要長久的薅,才有更多的羊毛。
富貴人家花了錢,就心安理得,李杏杏是不會讓她如意的,也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只點長明燈不收錢,說明佛祖不貪財,只看心誠,你這事沒成,那是你心不成,給多少錢也白搭,當然,長明燈的管理費要付的。
“法事我會準備,黃金你們拿回去,換算成米糧,法事的當天,在城裡施粥,也是武安侯府的功德。”李杏杏說道。
武安侯夫人簡直是肅然起敬,本來那點子親暱的感覺都沒有了,好像她面對的不是李杏杏一個15歲的小姑娘,而是什麼大德聖僧一樣。
武安侯夫人走了,李杏杏才到了後殿裡,她早早把武安侯夫人打發走,也是為了來見王怡真,在她心裡,什麼千兩黃金也比不得王怡真重要,誰讓王怡真是地主呢,如今她能過得這麼舒服,也是多虧了王怡真的收留,特別是這些對富貴人家坑蒙拐騙……不對,該說是話述,都還是王怡真教的。
李杏杏給王怡真問了好,王怡真也上下打量著她,可以說是十分吃驚就是了。
以前金嬌玉貴一看就是上等人的小姐,如今粗布道袍一穿,雖然臉蛋有些懶,可是也寶相莊嚴,王怡真這一次是真的知道李家姑娘的厲害了,太子妃和李蘭蘭都走的上層路線,天生的身份就高人一等,還不明顯,李杏杏的身上,卻能看見了李家姑娘教養中的那種狠勁,無論是去到了什麼地方,想要什麼都手段盡出,絕不猶豫,哪怕是當尼姑,都比別人要來得出息。
比起肖婉兒教丫環來,一味的強調才藝,李家教女兒可高明的多了,可見得女性的教育,還是要以見識和性情為主。
“我是知道你在庵裡算姻緣,挺有名的,但是這怎麼還算命格啊?”而且還用月老牽線,那是道家的神仙,這裡是觀音道場啊。
“害。”李杏杏說道:“本來就只是算姻緣,這不是趕上了嗎?”
李杏杏因著前世裡,躺在病床上,只有李蘭蘭來看她,紀家那時候正走上坡路,李蘭蘭因此也接觸到很多富貴人家,但寧安侯家裡卻是婆婆掌著中饋,李蘭蘭因此閒的時間很多,知道的好些秘不可宣的八卦,她也沒別人說,對著在病床上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李杏杏,就全當她是樹洞了。李杏杏便知道了很多誰家同誰家結親,誰家和誰家鬧翻了,又誰家出了什麼事諸如此類的一些小事。
她知道的其實也就這兩年的情況,因此為了不浪費資源,來到王怡真的庵堂裡便立刻營業,為人算姻緣,偶爾還算財運,要不是這裡是佛堂,她還想擺財神像呢,當然,她就算她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她也不亂說。閉上眼睛說一句“不可說”“無緣”“不能洩露天機”那是多少錢也不說的,這樣反倒更讓人篤信,她這出名出的可快了。
武安侯這一家,其實同李家有些親戚,只是遠點,但武安侯夫人30多歲才生的最小的女兒,同李杏杏要好,前幾天,武安侯的小女兒來找小姐妹玩,順便算姻緣,李杏杏就想起了一件事來。
武安侯家的三兒子那時候為了真愛,娶了一個門第低的女子為妻,但人娶回來了,又護不住,武安侯夫人看不得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兒媳婦,常藉故罰她,說的話難聽不說,還有時罰跪罰抄的,這兒媳日子並不是太好過,有時候連小姑子都看著嫂子委屈,但武安侯夫人當初是想將孃家的一個侄女許給三兒的,因此心裡看這兒媳婦總有種狐狸精的感覺,外面的人也都知道這兒媳不受喜歡。這樣的日子一直到這兒媳懷孕才結束,但也只是不打不罰了,罵還是偶爾罵兩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