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瞪了他一眼，“你們什麼？”
看著嫣兒那要吃人的眼神，刀爺到底啥也沒敢說，挨個屍體看了一遍，便坐到一邊，暗自神傷去了。
嫣兒幾人看著地上的壽星，都吃了一驚，他的屍體上，居然沒有人皮！而且身上並沒有多少血漬，也不可能是又脫下來了。
待把他的屍體翻過來時，幾人更加吃驚，雖然整張臉已經被踢的面目全非，但是每個人都能確定，他的臉上，沒有之前大家見到的那個血畫的符號！
嫣兒扒開他的眼皮，壽星的瞳孔居然是正常的，既沒有混為一體，也沒有變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那會兒明明······”程文溪整個都處於懵逼狀態，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
白雨城想了想，看著慕塵，“幻覺？”
慕塵點點頭，嗯了一聲。“其實這整件事，應該都是沙鬼乾的！”
“你不是說沙鬼不存在嗎？”宣鈺也是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雨城說的對，這世上自然不可能有鬼，但是沙鬼，也不一定就是鬼。據我推測，這所謂的沙鬼，應該是一種小型的群居動物！”
“它們的殺傷力不高，卻可以使人或動物產生幻覺。其具體作用方式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十有八九是透過氣味。單個沙鬼使人產生幻覺的能力應該不強，所以它們都是集體活動。”
慕塵撩起褲腿，“這三個不同的掌印，就是證據。而且我懷疑，這掌印上也留有氣味，所以不管我們跑到哪，都像裝了定位器，早晚會被找到。”
“之前我們在外面看到的由砂礫構成的巨大的觸手怪物，就絕對是幻覺，其實我們早該想到的，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生物。但是因為那觸手造成的傷害及疼痛感都太過真實，嚮導又正好給我們講了沙鬼的傳說，這才會誤導咱們，嚴重的干擾思路。”
“因為沙鬼是群居，一起行動，體型又小，所以咱們進入機關城時，應該有一部分跟著進來了。這裡到處都漆黑一片，它們悄悄的跟在後面，就算有些細微的動靜，也被機關以及咱們自身產生的聲音掩蓋，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我們，就是它們的獵物，它們一直伺機而動，想要將咱們一舉吃下。”
“剛剛那個地下室，就是個很好的環境，因為有一具被扒了皮的男屍，首先就會給我們恐怖的氣氛，讓我們害怕。然後它們就趁虛而入，開始製造幻覺，這就是剛開始還好好的，後來我們看哪裡卻都是猩紅一片的原因。”
“我們當時看到的，其實都是自己心底最害怕的東西。事實上，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壽星根本就沒有穿人皮，沒有在臉上畫符號，也可能，他什麼都沒有做。我不知道咱們看到的東西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肯定從始至終都是個正常人，不然也不可能兩槍就被打死。”
“至於那無頭男屍，也根本就沒有詐屍。我們一直面對的，其實都是假想出來的敵人，所以你們的拳頭才能穿過他，你們的攻擊才會完全無效，因為無論怎樣，你們都不可能傷到空氣。”
“至於男屍對你們造成的傷害，有兩種解釋，一，那些沙鬼直接插手了，想要快速解決掉你們。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不然你們應該渾身都是黑色的掌印。”
“第二，這幻覺除了讓我們多看到一部分東西，還可以看錯，扭曲一部分東西，你們四個，其實一直在互相打！雖然你們的實力差別很大，但是因為兩兩熟悉對方的招式，知道該怎麼拆招。所以打起來，很難迅速結束。”
“······”嫣兒他們全都愣在那裡，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慕塵說的合情合理，他們又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仔細想想，剛剛那男屍的招式，確實有很多就是自己四人的。只不過當時受局勢和情緒影響，這才沒有發現。
“因為一切都是幻覺，是建立在‘看到’的基礎上，所以後來把手電光熄滅，當什麼都看不到時，一切，自然也都消失了。”白雨城確實很聰明，很快就把邏輯捋清了。
慕塵點點頭，“現在，它們應該還在暗處盯著咱們。只要有機會，就會想辦法把咱們一網打盡。”
嫣兒眉頭緊蹙，“幻覺這種東西，本就防不勝防，更何況機關城遍佈機關，根本不可能摸黑行動，那豈不是一直都有可能中招？”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慕塵只能點頭，“所以，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決不能讓它們再跟著，不然咱們一個都別想活。”
“你想把它們引出來除掉？”白雨城看著慕塵，“只怕沒那麼容易。”
此時，慕塵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如果冷夜在，應該不用引出來，光靠聽聲音，就能將其除掉吧······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慕塵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狩獵之後，總歸是要享受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