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鳳：“……”
諸葛顧嘴角微勾，繼續道：“但是這八座城，現在基本上每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消失一座，成為鄭進或者江耀的囊中之物。並且每丟失一座城。您也相應地會損失兩三萬的兵馬……”
“而您現在想將這些兵馬集中到一起，卻總會被靠近馬龍、鄭進那邊的城池城主以鎮守邊境為由而不願意將兵力集中。另外你也擔心邊境兵力空虛，更容易讓兩方勢力趁虛而入……我想此刻的將軍您，應該也已經心力交瘁，不知所措了吧？”
聽了這一番措辭，坐在高位上的馬鳳眼睛微微一眯，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不過表面上，她卻是露出淡然的笑容道：“你說的前面都沒錯，我現在勢力內的處境卻是很糟糕。但是最後一點你說錯了，我並沒有覺得心力交瘁，恰恰相反，我覺得很從容，並且隱隱有些期待，期待你們可以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反正……這一片勢力，遲早是要拱手讓人的，我很清楚沒有和你們三家抗衡的實力，但我很願意做一個旁觀者，看著你們三家最終誰會在這片土地裡取得最大的勝利。”
諸葛顧額頭再度滲出一絲冷汗，對方如此表態，著實有些超乎諸葛顧的意料。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隨意的。
不過口頭上說的隨意，內心未必真的能夠放得下。諸葛顧雖然沒有做君主的想法和經驗，但也能猜測到對方坐在那個高位上，面對權力的誘惑，對方未必能夠真的置身事外。
現在的一切表現，不過是讓談判的天平向自己傾斜罷了。
諸葛顧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如果閣下真的不在意勢力範圍的縮小，不在乎權力的得失，那麼何不將現有勢力交給我軍統領，而閣下則可以拋卻包袱，高枕無憂呢？”
聽到這話，馬鳳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玄宗也太直接了吧，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八座城也還是我的持有物，你讓我交給你們就交給你們，那我這個做君主的顏面何在？”
諸葛顧也笑了，說道：“如今城池一座座丟失，還沒發去做什麼？難道閣下覺得這樣顏面就可以儲存下來了嗎？”
馬鳳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看著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見馬鳳沒有說話，諸葛顧才語重心長地繼續道：
“想來閣下心裡也清楚，照現在的局勢下去，即便我軍不發動進攻，你的勢力也必然會在半年內滅亡，與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呢？”
“成人之美？呵，”馬鳳冷笑一聲，畫著淡妝的俏麗面龐上多出了一絲譏諷，“我成人之美，誰成我之美？”。
諸葛顧面不改色：“閣下本來就很美，無需他人去成。”
聽到這突然的讚美之辭，馬鳳微微一愣，隨後竟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玄宗真是會說討女人歡心的話。不過……恕我直言，你依舊沒有提起讓我臣服的慾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