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顏是在五天後甦醒的。
她睜眼的瞬間，以為自己落入了天堂，滿目的都是白色，只是鼻間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陡然將她拉回了現實。
言顏猛然一驚，抬眼看向了一旁。
造物主是不公平的，上天賜給了這個男人凡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一切，就連那一雙手，都像是精雕細刻一般。
五指修長、節節分明。
他似乎有輕微的強迫症，連蘋果皮都削得極其認真，不會讓它斷開。
言顏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您救我上來的麼？”
祁寒洬的指尖一頓，墨色的瞳孔輕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言顏被那涼薄的眼神嚇得頓時一顫。
“嗯。”他又緩緩收回視線。
言顏並沒有因為自己得救而有半分激動。
“祁少，我……我已經遵守承諾了。”
她緊緊攥著被單，她當時抱著必死的心理，所以沒想到他會救她上來。
嗯。
她沒有死掉。
她很害怕這個男人會說話不算話。
祁寒洬略帶輕嘲道，“既然我答應過，就不會反悔。”
得到他的應肯，言顏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能用她的命來換言家的平安，那再值得不過。
祁寒洬將削好的蘋果放入水果盤裡，言顏定眼一看，才發現其中擺滿了各種各樣削好的水果。
那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
言顏稍稍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她始終想不通那天他為何會救她？
也不明白他此時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他明明那麼恨她。
病房內一片沉默。
兩個人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祁寒洬呆了片刻後，轉身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病房，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握著門把，聲音很冷，“言顏，關於我，你還記得多少？”
言顏一愣。
他這個問題實在太奇怪了，她已經失憶了，當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