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讓言顏過來。”錢童趕緊道。
“不用。”祁寒洬拒絕,“我等下自己過去。”
錢童愣了愣,然後連忙附和道:“哦哦哦,那先生您在這兒等!我先去忙。”
“嗯。”
見狀,錢童轉身準備離開,祁寒洬緩緩收回目光,而後拿起口袋裡的煙,突然問道:“她在這裡打工?”
錢童開始反應不過來,而後才明白“她”指的是誰,她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您誤會了。言顏今天只是過來幫我忙而已。”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是在公交車上認識她的,當時她上車沒有投硬幣,被司機罵了老半天,但她還是一樣傻站著。我以為她是智力有點問題的病人,就幫她出了兩塊錢車費。”
“後來她和我說謝謝,我就問了她情況,她說她剛出院,失去了記憶,她什麼也不懂。我一直以為失憶只有電視劇才有的劇情,沒想到現實還真有。”
她微微嘆了口氣,“言顏是個好孩子,我當時就只是幫她付了車費第一,她就記恩到現在。”
錢童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連忙捂住嘴,傻笑,對著祁寒洬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個話癆,隨便一點東西都可以說半天,請你不要介意。”
“不會。”低沉的聲音,多了幾分嘶啞。
錢童鼓起勇氣,抬起頭看了男人一眼,只見他狹長的鳳眸裡似乎有什麼情緒漸漸凝聚,然後溢位。
他能想象她剛醒過來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的智力不過與小孩子相同,對這個世界認知幾乎是空白一片,她可能連漢字可能都需要花很長時間辨認,很多常識性的東西她都需要花大量精力消化了解。
她頂著一個成年人的身軀,卻常常做出小孩子一樣的行為,甚至會在公眾場合鬧出不少事端。
她連公交車也不會坐。
那麼喜歡偷懶的言顏,卻僅僅一年時間,就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連祁寒洬自己,也無法想出當時她背後付出了多大努力。
他抬了抬頭,忽然輕聲問道,“請問,當時在公交車上,她哭了麼?”
“沒哭。”錢童道:“我很少會看到言顏掉眼淚,只記得當初她眼眶紅紅的。畢竟被司機那樣罵,誰心裡都不好受。”
“……”
祁寒洬慵懶的靠在一旁的樹上,吸起了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神情格外陰鬱。
錢童怎麼可能真的讓這位看起來尊貴無比的少爺站在外面一直等,她進了店鋪,直接走到言顏身邊,指了指外面的祁寒洬,“言顏,那個男人一直在等你。你先過去吧。”
因距離有些遠,言顏頓時看不大清楚。
錢童有些乾著急,“就是長得很帥,一看就是有錢家的少爺……”
言顏納悶。
她說的誰?
錢童望著言顏,“他似乎特別關心你,而且說話也特別溫柔的那個。”
言顏腦海裡瞬間閃現出一個人影。
小……小意?
“別發愣了,趕緊去。”錢童催促。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