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德看了眼射殺的小鹿,也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笑了笑謙虛道:“哎,人老了不如年輕人有活力。”
說罷,將手中的鐵弓遞交給梁蘇,命令道:“你來試試,看看我兒能不能青出於藍。”
“謝過父皇。”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父親,梁蘇也要拜謝後才敢接過鐵弓。
他眼珠子亂轉,得到周圍護從的暗中示意後,方才瞄準一處放出箭羽。
其實這片牧場早就被軍武清理過,草叢中要麼是被捆綁住的野獸,要麼是被迷暈的野獸。
狩獵的人只要發現野獸的蹤跡,都能例無虛發有所收穫。
梁文德射殺小鹿,梁蘇肯定不能射殺比小鹿更強大的野獸。
果不其然,箭羽過後,護衛拎過來一隻被射穿的兔子。
梁蘇請罪道:“請父皇責罰,兒臣有負聖恩。”
梁文德難得露出為父的慈祥,嘆息道:“既然射殺到了野獸,何罪之有。”
“何況這是狩獵又不是領兵作戰,沒必要上綱上線。”
梁文德拍了拍梁蘇的肩膀,鼓勵道:“父皇早晚駕崩,以後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年輕人活力足,有足夠的成長空間。”
“相信父皇離世後,蘇兒一定會帶領梁國開疆擴土。”
梁文德說的真誠,梁蘇卻不敢坦然接受。膽戰心驚亡魂皆冒,暗想難道父皇看出了今日的謀劃。
梁蘇立刻翻身下馬,跪地稱頌道:“父皇洪福齊天,可與日月同輝。兒臣願追隨父皇左右,為父皇做開疆裂土的先鋒。”
梁文德輕嘆:“哎,起來說吧,我只有你一個兒子,不會對你起殺唸的。”
見梁蘇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微怒道:“難道你想抗旨不尊?”
這帽子太大,梁蘇接不下。當即拜謝後起身,幫著梁文德牽引馬韁繩。
梁文德自顧自道:“我知道你有野心,想做我大梁國的皇帝。現在沒人能和你爭奪皇位,不必急於一時,所以我相信蘇兒不會有謀逆之心。”
“父皇的確老了時日不多,不妨和你說說真心話。”
“相師夜觀天象,說代表父皇的星星愈發暗淡。而且相師明言,朕的護體龍氣幾乎消耗殆盡。”
“沒有龍氣等於不被天地認可為真命天子,也就等於能坐在龍椅上的時間不多。”
“皇帝從龍椅上走下來,不管是駕崩還是遇刺,終究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梁蘇趕緊打斷道:“相師既不是神修也不是武者,怎麼可能窺探天機。一派胡言該斬,請父皇降旨,命而成帶人捉拿相師歸案。”
梁文德擺了擺手笑道:“呵呵,不用緊張,父皇信任相師。而且自從有傳言朕是坑殺四十萬降卒的主謀之後,朕就覺得身體中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哎!或許真的有天命不可為一說,硬把坑殺降卒的孽障算到了朕的頭上。”
此時的梁蘇根本聽不進去梁文德在說些什麼。私下裡眼神不斷撇出去,身後的手勢各種變化。
所有意思皆是停止今日的行動,萬不可在梁文德起疑心的時候動手。
他梁蘇早就知道梁文德護體龍氣消散,所以才有今天的佈置。看這架勢,梁文德好像察覺到了。
梁蘇心底一萬個後悔,沒想到梁文德命不該絕。
不等梁文德的話說完,梁蘇眼角卻瞥見一道黑影。堂堂太子,頓時冷汗溼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