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沒有人能有這麼長時間去教化一個族群,凡俗人也沒膽量做這樣的事。
三十年到五十年的時間,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來教化他們,等於將自己送入虎口。
別說三五十年,三五天就可能被冷血的倭族人殺害。
放任他們自由成長,提供他們大量的書籍學習改過也是一種辦法。
可是倭族人真的會讀書學道理嗎?就算有認真讀書,改變他們的三五十年當中,又會有多少無辜人被倭族殘害。
與其留著倭族給別人帶來更多的傷害,不如痛下決心斬草除根。
李大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高聲調不確定的問:“刑真,你沒騙我吧?”
刑真搖了搖頭反問:“你說呢?”
“看著不像但是不信,”李大膽誠實的回答。
刑真擺擺手:“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到屋子外等著我,把剩下的近萬厲鬼全部放出來。”
“事先說好,可以殺倭族人,但是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也不能有意吞噬他們的魂魄。”
“讓他們轉生投胎重新做人吧,有陰魂不散成厲鬼或陰物,全部抓回來留給我度化。”
李大膽無言以對,刑真的心還是不夠狠,到頭來給了倭族人轉生的機會。
不過這不重要了,符籙中有靈智的厲鬼,做夢都想殺倭族人出氣。
管他留不留魂魄的,厲鬼們雖介意但能釋懷。痛殺倭族人出氣,還會削弱厲鬼們的執念,被度化時可節約氣力。
這一日晚,以北道村為中心,方圓三十里內的上空飄蕩著近萬隻厲鬼。
這一日晚厲鬼橫行,將血腥還給了血腥之人。
翌日風雪停天地晴,北道郡四野無聲,唯有踩雪的吱嘎聲響。
這次刑真一行人目標明確,直奔光明教,送一夏回她姑姑身邊。
路途遙遠,又要照顧一夏和文軒的體力。刑真一行人走的緩慢,且當做一路觀光風景。
遠處高聳入雲的山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山上長滿常青樹,冬季仍綠油油一片。
四野白茫茫,唯獨一座山峰上,綠色像是從雪地中生長出來。
文軒感嘆道:“大自然之神奇,吾輩無法揣度之。”
百加黑也受傷了,文軒和一夏只得步行。一夏身體孱弱,每個月都要被萬毒體折磨幾天。
行走在雪地當中,深一腳淺一腳頗費力氣,倔強的脾氣不容許刑真揹她。
大口喘氣兒白了一眼:“就你能拽,讀了兩天書會嘚瑟了是吧?”
崔文軒縮了縮脖子,悻悻然道:“我不說了還不行麼,全聽一夏的吩咐。”
一夏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以後別文縐縐的。多學學刑真,做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俠客。”
“咚。”一夏腦門捱了個板栗。
刑真笑罵:“讀書識字一樣不能少,武能騎馬平天下,文能治國安天下。”
一夏撇了撇嘴反駁道:“不都一樣嗎?大俠能打天下也能治理天下。”
刑真面色一冷訓斥道:“不許胡說,武夫只知道打打殺殺。要武夫來治理天下,百姓永遠沒有享太平的時候。”
一夏努了努嘴無所謂道:“做刑真這樣的武者不就可以了,即能平天下又能安天下。”
粉衣女童心情不好的時候嘴硬,心情好的時候嘴甜。現在的心情不錯,不花錢的馬屁隨便拍。
其實也不全算馬匹,一直被刑真保護,特別是北道村刑真一怒不留生魂。
其高大威猛的形象,在一夏眼裡越來越真實。
刑真沒好氣兒笑罵:“把你的甜言蜜語都留著給你姑姑吧,調皮搗蛋的時候用出來能少挨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