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文成言一句話,解釋了刑真和蒲公齡心底的疑惑。終是知道揚山為何身體孱弱,前提是他沒有動用靈力的情況下。
當事人揚山,也並不介意自己的精元被人吸納。反駁道:“至少我會活得比你們長久。”
蔡老為打消揚山疑慮解釋道:“我門下的雙修法門,前期是男子補充陽氣給女子,後期會反過來。修長生路吃點苦頭在所難免,證得長生一切有所值。”
見揚山釋然點頭,蔡老轉頭看向趴在地面的三人一狗。冷聲道:“機會給你了,解決掉他們後。揚家家產是你的,嬌妻小娘是你的,長生大道也是你的。”話自然是對揚山說的。
最大的黃雀出現,殺機漸起,文成廟大殿越發冰冷。刑真等人早已預料,此時渾不在意生死。
反倒是好奇蔡老的女兒到底有多驚豔,三人一狗爭先恐後嚷嚷道:“何不帶女兒過來一敘,讓我們死前大飽眼福。”
明知這些人是在胡攪蠻纏,臨死前耍耍嘴上的威風。揚山仍然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不加掩飾的殺意更加濃郁。
袖口滑落一銀色錚亮的匕首,瘦弱的書生緩緩向前。
“等等,不讓他們大飽眼福。也得讓我先飽飽眼福再說,殺個人而已,不用急於一時半刻。”這道坑突想起的聲音有氣無力,像是身受重傷的人喊出,聲音並不大卻聽的清晰。
刑真、蒲公齡、文成言和小狗崽兒,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來人與否無所畏懼,只是有幾分好奇罷了。
蔡老和揚山則截然相反,二人在外隱匿蟄伏多時。一直沒發現有其他的存在,此時確就這麼無聲無息出現,怎能不讓他們多想。
心神瞬間緊繃,脊背有微微寒氣冒出。面向刑真等人,背對大殿正門的蔡老和揚山,凝重轉身,緩慢而謹慎小心戒備。
只見破敗的殿門處,緩緩走出一瘦弱且矮小的男子。此人久病纏身,走了幾步路氣喘吁吁。
“各位且慢,聽說今夜有良辰美景可供人大飽眼福。“
這人身子骨比被抽乾精元的揚山還要不堪,一句話說的過快,立馬上氣不接下氣兒劇烈咳喘。
“咳咳咳,諸位別介意,長夜漫漫不差這一時半刻。先是有地獄犬,後有土地爺,最後文成廟神奇現身。這等盛況可不多見,我要瞧上一瞧。”
揚山認出此人,冷聲道:“顧清平,你怕是久病不死活膩歪了吧?自己上趕著來送死。”
說罷,揚山便要踏步而出,先將賣桃子顧大姐的夫君滅殺。旁邊的蔡老抓住其胳膊,緩緩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顧清平呢絲毫沒有警覺,仍是緩慢向前。滿是不解的問道:“我就是來看看文成廟的神奇長啥模樣,難道這也違法不成,你要殺我?”
撞破了撕去平日間偽裝的揚山,必然上了大公子的必殺名單。顧清平好似反應愚鈍,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看在揚山眼裡,只能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久病男子裝瘋賣傻有恃無恐,無懼他與蔡老。
細思極恐,越想越是膽戰心驚。轉頭看向自己的未來老丈人,入眼的同樣是疑惑不解。
就在二人眼皮子底下,顧清平大搖大擺的經過。與揚山擦肩時,還不忘乾咳兩聲。示意,我要過去了,你們別攔著我。
如此目中無人的舉動,氣得揚山想一巴掌將病老鬼拍成肉泥。只是看到蔡老緩慢搖頭,終是憋不住開口詢問:“師傅……”
蔡老似明白揚山要問什麼,將其打斷緩緩道:“你我二人聯手,就算這些人沒有受傷,加上死掉的土地爺重新復活,也可將他們輕鬆再次斬殺。顧清平既然喜歡目中無人,讓他看好了。我倒要看看,一個躲在女人身後的病秧子有什麼能耐。”
二人說話毫不遮掩,顯然已經退卻剛剛的擔驚受怕。震驚過後是平靜,平靜下來想的也就仔細。這位病懨懨的男子,真沒什麼可怕的地方。最好的解釋便是,出現在文成廟只是巧合。
顧清平自顧自前行,聽聞後自言自語:“咳咳咳,能躲在女人身後也是一種榮幸,你們啊羨慕不來。再說了,我家娘子顧嫁,心甘情願讓我躲在她身後,你們管得著嗎?“
顧清平徑直走到刑真身前,蹲下身抬手在刑真眼前晃了晃問道:“活著沒,能喘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