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崽兒完成了任務,趴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好戲。苦了刑真和蒲公齡二人,雖說控制住惡犬魂魄,但是它剛剛吸收完八人的精血。其血煞氣濃郁程度,猶如披上了一層銅牆鐵壁。
血煞氣不同於血氣,別看這一字之別,形態屬性上截然相反。血煞氣源於他人鮮血淬鍊後的血腥,屬陰冰寒極其暴虐而不穩定。血氣來自自身血液奔流的浩瀚氣息,屬陽,剛烈狂暴重殺伐。
血煞氣息的寒意會侵濁他人,就連三尊銅甲力士,隨著時間拖的越久而變得動作遲緩。
刑真和蒲公齡不敢大意,一邊對抗陰寒氣息一邊全力出擊。內力的消耗極其嚴重,二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將血煞氣息全部震碎,並將地獄犬擊殺後。三尊力士放鬆後即刻炸碎,已然到了承受力的極限。
刑真和蒲公齡也好不到哪去,看似穩操勝券的一戰。結束時二人身體被掏空一般,喘著粗氣呈大字型橫躺在地面。
幸虧小狗崽兒一直看熱鬧沒有參戰,不然此時來個稍微健壯些的地痞流氓。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刑真和蒲公齡的性命。
雙腿跪地的揚山,痛苦的看了一眼地上兩位兄弟的屍身。挪動雙腿擦著地面臨近刑真,作揖致謝:“多謝二位少俠幫忙……”
後面無非是一些客套話,刑真擺手將其打斷。歉意道:“我和蒲兄無力氣起身,有失禮數還請大公子見諒。”
“二位少俠太客氣了,命都差點沒了又何必拘泥於禮數。若非我力有不竭,哪怕不顧孝道,也會先背二位回府休息。”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只會紙上談兵。現在看來一點兒不假,真是沒用到家了。”
蒲公齡喘著粗氣回到:“大公子客氣了,我和刑兄弟風餐露宿貫了。受不得那些錦衣玉食。若是公子不介意,容許我和刑真來兩口小酒壓壓驚再好不過。”
揚山沒有絲毫反對,當即答應道:“沒問題,我這就去把揚林留下的酒拿給二位。”
刑真出言阻止打趣道:“無需大公子麻煩了,他們的酒我和蒲兄不敢喝,裡面說不定下了多少毒藥。“
虛弱無力的解下自己腰間的小葫蘆,搖晃兩下,裡面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刑真笑道:“我們自備。”
刑真和蒲公齡先後入口,江湖人江湖酒,喜是它愁是它,聚是它散還是它。
揚山一文弱書生,感受不到這種喝酒豪邁。看向刑真和蒲公齡的舉動,滿是疑惑和不解。
呼呼聲傳來,文成廟大殿泛起陣陣陰風。刑真和蒲公齡身為武者體魄健壯,感覺陣陣涼意瞬間將汗水吹乾。
落在揚山身上,陣陣寒意通體冰涼。孱弱的身體一個激靈,下意識雙手環胸摟緊衣衫。
“怎麼突然颳起陰冷涼風,我去外面看下。”揚山疑惑後,起身走向大殿外。
待這位大公子走後,蒲公齡終於說出心底疑惑:“揚山身子骨怎麼會這麼差,按理說他家境殷實吃喝不愁,自身又沒有頑疾不該如此才對。可為何現在看來,比寒族的書生更加孱弱。”
刑真答道:“我也不解,揚山的孱弱超出了合理。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蒲公齡猛然驚醒,想起當日揚山硬生生將自己拉住時的大力。心底疑慮更甚,便欲告知刑真。
恰在此時揚山去而復返,氣喘吁吁好似翻山越嶺歸來。連聲稱奇道:“月亮變成紅色,通紅如血且外面氣溫冰寒如冬季。沒想到有幸見到傳說中的血月,曾在書上看到過記載。血月乃大凶之照,每次血月照耀的範圍下,凡俗人等血氣浮躁脾氣暴躁。違法亂紀之事,是平日的千倍之多。看今天這架勢,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人遭殃。”
刑真捉拿鬼嬰時見過一次血月,當日有小年兒在旁沒太多的感觸。今日則不同,正如揚山所說一般,即使三境武者仍是感覺體內血液躁動,好似與紅色輪盤共鳴。
蒲公齡感觸差不多少,不過此時無心感受負面影響。完全沉寂下去感應血月帶來的負面情緒,等著以後將切身體會寫入隨身筆記當中。
“嘭”的一聲坑突響起,漆黑的棺材四分五裂。木板碎屑濺射向四面八方,強橫的契機於棺材中爆發。
靈氣盪漾而出,肆虐大殿內空間。刑真、蒲公齡和揚山以及小狗崽兒,同時被掀飛如同斷線風箏。
“桀桀桀”陰冷的笑聲隨之傳出,炸開的棺材處瀰漫的煙塵散去。只見一傴僂乾瘦的小老頭身影浮現,手中提著一奄奄一息的女子。
倒地的揚山激動得大叫出聲:“父親,四妹!”
乾瘦的小老頭兒撇了一眼揚山,眼中盡是不屑。然後就沒在理會他的“大兒子”,而是低頭怒視提在手中的老四楊蓉。
毫無徵兆一個耳光重重拍在昏迷的揚蓉臉頰上,隨後怒罵道:“居然敢敲擊棺材示警,若非必須要活的,豈容你殘喘到現在。
乾瘦老頭兒沒理會地面的刑真等人,提著揚蓉徑直飄向大殿中央處供奉的大儒文成言。
提起手中的女子,手指滑動寒芒迸射,頃刻間割裂揚蓉手腕。滾熱的鮮血溢位,涓涓流水般落至祠像眉心。
驚駭的揚山艱難起身後飛撲而出,大聲高喝:“爹,那是您最喜歡的四妹。快停手,否則會要了四妹的性命。”
乾瘦老頭全神關注祠像,對於揚山的提醒冷冷回覆:“恬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