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貝若正本就沒把一個失憶的人放在眼中。猶豫的片刻,只是在看貝若夕的反應。
既然刑真得理不饒人,也就沒必要遷就。貝若正緩緩道:“答應你,院落中公平一戰,外人不得插手。”
與一失憶人一般見識,貝若正的行為,頓時讓在座的年輕人低看了幾分。
刑真興奮異常,一口答應下來:“好。”
重新負起重劍刑罰的男子,已經知道了重劍的來歷。不過是別人告訴的隻言片語,沒有切身體會到孃親遺物都重要。
隨手將刑罰交給了貝若夕,叮囑道:“幫我看著。”
貝若夕附耳小聲叮囑:“打架可以,揍人也可以,但是不許把人打傷。”
此舉在外人看來很正常的事情,熟悉刑真的蒲公齡和小狗崽兒眯縫起眼睛。
看向貝若正時,多了幾分憐憫。區區氣府境劍修,又不是下五境第一人,刑真與他有一戰之力。
取下刑罰的刑真,那就是一頭出籠的猛虎。發起瘋來,一般人難以承受。現在的刑真眼裡只有貝若夕,惹得貝若夕生氣,刑真也就處於發瘋當中。
刑真的速度雖快,和飛劍比起來扔有不小的差距。貝若正深知不可和武者近身,始一出堪堪房間便飛身掠向半空。
化作流芒的飛劍,第一擊看看劃破刑真的衣服。
貝若正露出凝重,沒想到一個失憶的傢伙反應居然如此。不能在貝若夕面前丟了臉面,暗自將體內六座氣府全部開啟。
劍氣噴薄而出,與飛劍交相呼應。一左一右分別殺向刑真。
大孩子感知冷冽劍氣的存在,沒來由的心底泛起熟悉感。腦中閃過斷斷續續,首尾不銜接的片段。
好像是有人在用劍氣鎮壓自己,也有聲音在提醒。躲避飛劍,重要的是感應劍的軌跡。
不能用肉眼去看,速度太快,看到時已晚。
刑真想不起來說話聲音是誰,但是知道的確有個人曾經說過。
驚鴻一瞥,一種本就存在的東西突然湧出。刑真單腳重重踏出,身形拔地而起。
於劍氣和飛劍中間側身穿插掠過,身前的飛劍和身後的劍氣,劃破衣服擦傷肌膚。
沒有了刑罰的束縛,出籠的猛虎化作一道黑影。快到殘影沒時間消散,看著就像半空和地面好多個刑真連結在一起。
赤手空拳也唯有一拳,貝若正只覺眼前一黑。都沒看清刑真的拳頭長什麼樣兒,額頭上便傳來“咚”得一聲。
力道之大不是一神修可以抗衡,貝若正頭顱後仰的勁頭,牽動著身體橫移。
然而不等倒飛出去,擊出一拳身體扔在拔高的刑真,狠狠的一腳踏出。不偏不倚,正好踩在貝若正的胸痛。
貝若正筆直砸向地面,刑真踩著貝若正筆直墜落到地面。
現在貝若夕是刑真腦子裡最重要的人,他見不得女夫子生氣。
一拳一腳感覺不夠出氣,接下來拳腳相加那叫一個痛快。每次出拳出腳,都感覺積鬱的怨氣一起揮出。
起初時還想著貝若夕的叮囑,只揍人不打傷。打著打著興奮過頭,貝若夕的叮囑被拋之腦後。
眼看著刑真出拳力度逐漸增加,女夫子預感大事不妙,喝令:“刑真住手。”
女子聲音溫婉清脆,即使大聲呵斥聽到耳中也有極其舒服感。
近期一直聽從女夫子的命令,無形之中養成了一種習慣。
貝若夕剛剛開口,刑真便立即停手。
跟豬頭似的貝若正趴在地面上氣不接下氣,輸人不輸陣盡力發出聲音:“刑真你等著,外面我們貝家的高手不會放過你。”
“大好日子這麼大戾氣,是病,得治。”伴隨著院落大門開啟,賠錢婆婆緩步行來。
撇了一眼地上的貝若正,問道:“貝家高手在哪?”
後者當即氣勢全無,賠錢婆婆不好惹,惹不起總能躲得起。所幸裝作暈死過去,閉口不言。
賠錢婆婆懶得理會技不如人嘴上呈英雄的傢伙,轉而看向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