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奇醜無比,不同顏色破舊的碎布料拼湊而成。布料已掉色,顏色淺淡。
負劍男子和白衣女子全然不在意,一個前面跑,一個後面追。寒冷天氣拋之腦後,不用靈氣和內力支撐,臉頰仍是有汗珠浮現。
這個地方一年四季,白天很短夜色來的很早。刑真和貝若夕沒有盡興時,昏暗天色便已降臨。
貝若夕不在顧及乾淨,一屁股坐在雪地裡。
刑真自然無所顧忌,坐在了貝若夕身後。兩個人背靠背,並無夕陽可看。
白衣女子老話重談:“你確定和我一起進困魔窟?”
刑真異常堅決:“我確定。”
貝若夕沒心沒肺的笑了,精緻的臉龐微微泛紅,比花豔比花嬌。
貝若夕突然抱歉道:“刑真,對不起,我欺騙了你。”
刑真看不到身後的人又是笑又是歉意的,只有一臉的茫然。
“何出此言?”
貝若夕整理下思緒後娓娓道來:“你送給我惜若的時候,我偷偷用記憶石記載了時間影象。”
“對不起啊,困魔窟的兵器磨損嚴重。我們這裡所有人,視兵器甚至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是我小肚雞腸了,有損我們之間的信任。”
貝若夕的聲音越來越小,羞赧的頭顱低垂。
刑真羗爾一笑,緩和道:“正好留作紀念,拿出來給我瞧瞧,當時的我到底有多傻。”
晶瑩的石頭彷彿內部有真實世界,一個院落當中。女子端詳嶄新的劍胎,樂得合不攏嘴。
男子語氣堅定,要陪朋友一起進入困魔窟。說話時,負劍男子摩挲著腰間的破爛葫蘆。
刑真不介意女子的小心,在這樣的環境裡,換做誰都難免有所擔心。
轉移話題,二人有說有笑。只是他們不知的是,遠處的顧恆和杜元嘉躲在暗處,陰沉著臉盯著這邊。
二人身邊不只有兩位護道人,更是多出了一位看上去頗具幾分威嚴的男子。
正是因為這位男子的存在,隔絕了一行人的氣息,方才沒有被刑真等人發現。
在他們的更遠處,一婦人肩抗一白淨的孩童。孩童眼眸一黑一白,來回巡視刑真和歐恆等人。
翌日,這裡天色亮的晚,刑真和蒲公齡有著有著嚴格的作息習慣。到了起床的時間,不去理會太陽是否升起。
意外的是貝若夕起的更早,二人睜開朦朧睡眼時,便聞到了食物的清香。
蒲公齡吃著早餐心不在焉,問道:“什麼時候去困龍深淵?”
貝若夕答道:“明天。”
蒲公齡頗為無奈:“已經住了有幾日了,為什麼要等明天?”
貝若夕神秘兮兮:“袁前輩要你們多住些時日,不差這一時半會。今天先帶你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蒲公齡無奈,給刑真投了一個求助的眼神。後者偏過腦袋,當什麼都沒看見。
蒲公齡臉色發黑,小聲罵道:“有異性,沒人性。”
“汪汪汪”捱了一腳的小狗崽兒,看刑真不順眼,當然不會放過打擊對方的機會。
賠錢鋪子是一處坐落在偏僻衚衕的店鋪。破舊的店招隨風鼓盪,泛黃的布料上,幾處大小不一的窟窿前後透亮。
四個墨汁書寫的黑字,因時間久遠色澤淺淡。
店鋪隨意擺放一些神修和武者所用器物。看著都很普通,不像是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