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爬近後方才聽清,一口否決:“不行,我答應過大哥哥們要照顧好你的。我先將你抱起來吧,躺在水中身子受不了。”
瘦弱的小乞丐踉蹌行動,剛剛抱起麻瑞雪尺許。力所不及,噗通一聲後二人雙雙跌入水中。
外面的刑真苦著臉說:“小乞丐很不錯,考驗該結束了吧。麻瑞雪的確沒有藏拙,在折騰下去真的會很麻煩。”
蒲公齡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是該幫一下他們二人了。”
荒郊野嶺四下沒有茅屋山洞,就連大樹下也被滂沱大雨攻佔。思來想去,刑真道:“你我一人背起一個,放出內力為他們取暖。”
“好”,蒲公齡回答的相當乾脆,而後突然暴起,遭爛的車棚直接撞碎。體外罡風吹拂,木屑碎渣等全部吹向旁邊。車內的麻瑞雪和小乞丐沒收到絲毫牽連,地板保留完好雨水嘩啦啦流出。
蒲公齡動作相當的麻利,抓起小乞丐仍到後背。內力緩緩流動,二人接觸的地方有白色霧氣升騰。
蒲公齡的動作太過迅捷,刑真百思不得其解。同是揹人,有什麼好搶的。對於他們來說,麻瑞雪多出的體重可以忽略不計。
當刑真仔細看向麻瑞雪後瞬間明瞭,臉色頓時黑的發紫。
麻瑞雪單薄衣衫,被雨水浸透後緊貼肌膚。這種境地穿衣與不穿衣差別不大,難怪蒲公齡會搶先一步。
一拍額頭自嘲道:“哎呦我這個木訥腦袋。”
溼樹枝引火,在凡俗人眼裡看來天方夜譚。可是下刑真和蒲公齡兩位武者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小乞丐居然先轉醒,一是體格比麻瑞雪健壯少許。加之心中沒有積鬱,沒心沒肺的也就心大抗造。
再個小乞討能活到今天,想必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惡劣天氣。比起長在溫室中的花朵,更能夠經受得住風霜的摧殘。此時,正狼吞虎嚥。
行者和蒲公齡相當的慶幸,小乞丐自己淨身正好方便。換做刑真和蒲公齡這對哥們,去幫人一女子換衣服,豈不是等於玷汙了人家的身子。
刑真和蒲公齡背對火堆,在他們眼裡,只會中意自己心頭牽掛人的身體。其他人,即使美若天仙,不會也不想多看一眼。
至於他們心頭的牽掛,現在沒有未來不可知。他們共同的愛好,除了武道還有酒。
刑真摁住躍躍欲試想要衝到麻瑞雪旁邊大飽眼福的小狗崽兒,很不客氣的給她灌了一口,正色道:“老實點,等你長大了,有了心上人再看。”
小狗崽兒似懂非懂問:“什麼是心上人?”
見無人應答,又問一遍後,小腦袋一直徘徊於刑真和蒲公齡之間。
“不知道” 這倆裝老成的傢伙,回答的沒丁點兒誠意。
刑真自己喝了一口,將葫蘆遞給旁邊的蒲公齡。而後抬頭看了看寥寥無幾點綴於夜空的星星,眨巴眨巴如靈動的眼眸。
刑真問:“蒲大哥去過困龍深淵,能講講那裡的情況嗎?”
蒲公齡緩緩放下破爛葫蘆說:“到處是血,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刑真又問:“困龍深淵好像很長很長,所有地方都在激戰嗎?所有地方都被血染了嗎?”
蒲公齡:“沒有,困龍深淵像是有一層天然屏障,任困龍大陸和蠻荒大陸的大能多麼強大,都無法打破有屏障所在的地方。”
“只有幾個州相鄰的點,一直有戰事發生。最殘酷的地方,是龍斷州所在的困龍魔窟附近。兩座大陸百分之八十高階戰力,幾乎都匯聚在那裡。那裡也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其餘地方有龍首州的龍首山附近,婆娑州的金剛山附近。這兩處禁制裂縫較小,戰事沒有想象中的激烈。”
刑真遙望遠方,冷不丁來一句:“蒲大哥離家多年,是否有想家?”
長冉男子頗具威嚴的臉龐,露出些許悵然:“怎麼可能不想,但是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堅持到底走下去。”
緩了緩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蒲公齡轉移換題道:“別以為龍首山的蛇都是劇毒就百無一用,不說別的單說蛇肉蛇羹全是美味。”
“等刑真兄弟有機會到龍首山,一定帶你品嚐各種蛇肉的佳餚。”
他們之間不用太多的客氣,刑真坦然接受,笑道:“說說有多少種美食,我算計算計多少天能吃遍。好提前約定旅程,免得到時沒吃夠就著急離開。”
蒲公齡爽朗一笑:“那是當然,吃的少了我不幹。”
刑真接著問:“既然你的家鄉龍首州也有困龍深淵激戰處,為什麼不回龍首州而是要和我一同去龍斷州?”
蒲公齡語出驚人:“男兒,志在千里。”
刑真點頭附和:“男人,志在千里。“
二人各自拿出大碗,倒滿酒後同聲:“為此,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