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小姐不忍看到護從和潭管家拼命,紅著眼睛跑下車廂。過度的焦急,忘記了馬車和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一腳直接邁出,噗通摔落地面。
顧不得疼痛,哭喊著:“求求你們別打了,要錢全部給你們就是。”
這位小姐即不是武者也不是神修,對周圍的危險絲毫無覺。兩名急於來保護的護從,顧不得扶起女子,一前一後用身體擋住箭羽。
護從倒在血泊中,又有其他人補上空缺。小姐跑下馬車沒有起到絲毫緩和的作用,反而使得雙方拼殺更加激烈。
程老魔看到這位小姐容貌後,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瘋魔一般在次與譚管家廝殺到一處。
剛剛臨近時,咔嚓一聲後鐵弓邊緣開啟一條縫隙。順勢抽搐藏於鐵弓內的纖細彎刀。
程老魔身形下彎,右手彎刀探出後橫掃。一縷刀芒更是先一步對映,角度極其狠辣刁鑽。若是斬中,必然將對手攔腰斬斷。
一直戒備的譚管家臨危不懼,拳頭間罡風震盪。砸碎刀芒時,罡風隨之消散,二人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左腳踏出踩中程老魔右手腕。借勢躍起後猛然向前,右腳重重踏下。出手亦是不留情面,這一腳不是簡單的踩臉那麼簡單。若是踏中,頭顱會隨之崩碎。
久戰江湖的程老魔實力下降,經驗相當的豐富。瞬間想出對策,左手揚起鐵弓對敵。
終究是老邁,內力是短板。一擊過後程老魔身形倒退,雙腳嵌地面犁出兩條溝壑。
手上動作卻是沒停,彎弓搭箭,中間的居然是他一直隱匿的彎刀。鬆開弓弦三箭齊射。箭羽離弓,強大的後坐力,居然震盪的五境程老魔身形不穩。
身體更是轟然下沉,雙腿沒入土地直至膝蓋。兩支箭羽一柄短刀,速度太快摩擦的空氣燃燒。看著就像是三條火浪,轉瞬而至。
程老魔倒退時,譚管家便感覺出乎意料。自己雖然內力雄厚,可是和程老魔境界相差無幾,沒理由輕鬆將其挫敗。
見對方彎弓搭箭,譚管家立時明白,罵道:“卑鄙,有種衝我來,別打小姐的注意。”
原來故意示弱的程老魔,這次射出的箭羽不是為了擊殺譚管家。而是方向偏移,想繞過此人。
譚管家驚怒之際,飛身撲出砸掉兩支。代價相當的慘烈,兩隻拳頭幾乎在中間斷開。
不肯放棄的管家再度出拳,然而彎刀自行盤旋出一弧度。繞開殘破不堪的拳頭,以極其優美的弧度斬向剛剛下車的小姐。
自知無法保護小姐,譚管家也陷入瘋魔。自行崩斷所有筋脈,內體在經脈中徹底爆發。
以內臟炸碎為代價,自身契機一漲在漲。轉瞬間突破武道六境,扔不是盡頭,契機一張在漲。
直至接近七境,磅礴罡風透體而出。自己悽慘自家知,罡風中夾雜著血霧。就像是整個人,被狂暴的血煞氣息包裹。
“你要陪葬。”實力暴漲的管家,裹挾血色霧氣轟然殺至。
拳頭穿透程老魔胸膛,血色罡風盪漾。老魔身軀炸開,臨死前滿臉的失望。
卻說破舊的馬車裡面,小乞丐換了一身嶄新的袍子。布料不算太好,是刑真花了十文錢買的。沒辦法,這位黝黑少年時扣門時大方。
在他眼裡,衣服能穿就行,無所謂的高低貴賤。好在小乞丐沒有見利忘義或是不知足,十文錢的衣衫在小乞丐眼裡是有生以來最值錢的物件。
傷勢好了恢復少年的本性,在馬車裡面連蹦帶跳。最後還是因為激動過頭,跳起來後撞到了車棚。
遭爛的木頭哪經得起這般折騰,車棚上臉盆大的窟窿,失去了原來僅存的遮風擋雨的功能。
犯錯的小乞丐坐立難安,點頭哈腰的對刑真和蒲公齡道歉,就差磕頭賠罪了。見二人說沒事,還是不敢放心。
眼珠子在刑真和蒲公齡之間徘徊。見二人沒有生氣的樣子,仍是不能釋懷。
憋了半天,氣氛實在尷尬。無奈下靈機一動,小聲弱弱問:“我、我想去尿尿。”
蒲公齡笑呵呵:“快去,別憋壞了。”
小乞丐跑遠,刑真和蒲公英終是憋不住笑出聲。小狗崽兒也在旁邊附和,“汪汪汪”的犬吠不停。
蒲公齡說:“你看怎麼樣,要不要給點幫助。”
刑真緩緩道:“現在看還可以,十幾天一直大魚大肉給他吃。快有點兒吃膩了扔沒忘本,不剩飯不浪費。現在懷裡還揣了個剩下的雞腿吧,等到吃飯點,看看是給你還是給我。”
蒲公齡同意刑真的看法,點頭道:“的確如此,上次偷摸帶上你我特意扔下的肉乾給了我,這次的雞腿該輪到你了。”
小狗崽兒憤憤不平:“為什麼小乞丐可以大魚大肉,我們要吃青菜豆腐。”
顯然是刑真和蒲公齡為了試探小乞丐,有意將食物區分開。惹得好吃懶做的小狗崽兒不滿,看向這倆人恨不得挨個咬上一口。
蒲公齡也學刑真的手段,先是一個板栗下去,然後說:“還用問,刑真扣門,你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