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闌珊隱忍一路算計一路,從以秘術迷惑村子的所有人開始。唯獨陶婆婆,心繫兒子不受秘術影響。
造成自己是陶旭妻子的假象,有意在房間擺放肚兜,有意當著刑真和蒲公齡的面清洗肚兜。可惜長冉男子和負劍少年不被迷惑,亦或是看不上她這個“有婦之夫“。
終於因鹹陰山陰氣寒冷,有機會與刑真和蒲公齡手牽手。誤入這座府邸,本是九死一生。卻因足夠的忍耐,最終成了捕蠶的黃雀。
沒想到因貪心多吸噬了些許黑色物質,一切的努力功虧於潰。最後低頭瞧見的,是一柄漆黑的重劍插入自己雪白的脖頸。
更讓她死不瞑目的是,持劍少年先他一步倒下。是因刑真接觸黑色物質過多,魂魄好似炸裂疼痛難忍。
蔡闌珊腸子都悔青了,滿肚子的不甘和憋屈。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飛,又是一個死不瞑目。
“混賬,浪費掉我所有的黑色物質,你們都該死。”一聲怒吼至天上傳來,僅接著一尊如山嶽的漆黑手掌。
在月色中依稀可見,攜帶滾滾黑色洪流壓落。轉瞬間遮蔽明月,只見得四野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刑真相信老秀才的話,寧願以眼前幾人的性命換取千萬人的平安。忍耐住動用最後一次拂曉的機會,靜靜的看著黑色手掌到來。
戰至現在,一切手段盡出。眼前不明人物的一擊,明顯比剛剛的老僧還要霸道。
刑真無力反抗只有認命,看向所有人歉意道:“對不起。”
“休得猖狂。"一女子聲音猶如天籟,在手掌後傳出。漆黑中一抹綠芒急掠,躍過掌背翻轉至掌心。
瑩瑩綠輝中老嫗手持木杖,身形比之手掌相差太多。堪稱巨象和螻蟻間的比例,老嫗卻怡然不懼。
雙手緊握木杖,自下而上迎擊漆黑的手掌。僅是片刻的僵持,華長老便露出頹勢。
眼看著止住片刻的漆黑手掌再度緩緩壓落,華長老自知無力迴天。高聲提醒:“蘇清漪,別管其他人,逃掉一個是一個。若是能回到綵鸞學院,請院長親臨為我們報仇。”
馬尾辮少女拼命搖頭,奔向刑真拉住其胳膊哭喊道:“我不能丟下刑真哥,快點起來和我一起走。”
剛剛開口說話,耗費些許心神。漆黑手掌抓住機會,猛然下墜十多丈。同時上方傳來鄙夷:“自身小命兒難保,還有心思顧及他人。真搞不明白你們這些多愁善感的人,為何心甘情願的送死。難道死就這麼好玩嗎"
溫定鱷沒有絲毫的留情,說話時不斷加重手掌力度。誓要將下面的一眾人等,全部拍成渣。
華長老拼勁全力,好不容易減緩了手掌下墜的速度。倒沒怪罪蘇清漪的不懂事,自言自語道:“心性使然,若非如此也不會被學院的長老們喜歡。”
佔盡上風的溫定鱷,打擊道:“既然想死成全你們,不用著急。一巴掌下去你們共赴黃泉。"
"等等,等等,我說你呢,漆黑的大傢伙先給大巴掌收回來。我先問幾句話,問明白後你們在打。“這次回應的是一年輕人的聲音,同樣來自高空。
刑真等不知是誰,也沒抱希望會有人前來相助。溫定鱷一直在提防踏劍男子,聽到聲音後心底一緊。
生怕事出有變,所幸來個裝聽不到。繼續加大手掌的力度,一心想著先解決掉下面這些人再說。
踏劍男子立身在溫定鱷身旁,拍了拍漆黑祠像的肩頭。像是教育孩童似的,訓斥道:“不聽話,該打!”
踏劍男子自身沒有動作,只是周身護體的劍氣自行分出一縷。極少的一縷,細如髮絲。
不緊不慢的輕輕飄蕩,從祠像肩頭切入,自祠像腋下透出。下墜的臂膀連同胳膊一起脫落,緊接著被髮絲般的劍氣絞成齏粉。
溫定鱷終於見識到了這位劍神的生猛,被斬一臂不敢還手。收回法相天地,變作三丈左右的正常大小。急速後退,距離踏劍男子足夠遠。
問道:“這位劍神,這是何意?”
踏劍男子隨意回道:“說過了,不聽話就該打。”
而後不在理會做勢逃跑的溫定鱷,落到地面看了看負劍少年問:”你叫刑真?“
又看了看馬尾辮少女再問:“你叫蘇清漪。”
見少年少女點頭承認,並且和見過的畫像一模一樣。踏劍男子心中篤定,說道:“蘇先生讓清漪早些回北涼,另外讓我轉告刑真。送劍回來,別忘了把大將軍和季冷一起帶回來。”
男子抬手阻止了欲開口詢問的刑真和蘇清漪,轉頭看向撒丫子逃跑的溫定鱷。
一縷白虹後發先至,自溫定鱷後腦進眉心出。白虹盤旋後從回男子腳下,一人一劍瞬息遠去。
只留下一句:“到南濱城時,可入住我唐家,我已打好招呼。”
男子聲音消失,方才傳來祠像砸入地面的轟鳴聲。不用看,眉心被飛劍洞穿,必然連同神魂一起攪碎。
溫定鱷死的不能再死了,祠像看似完整,其實被劍氣震盪後佈滿無數裂紋。落地後,只剩一堆齏粉。
刑真震驚過後才想起來問:“他是誰?”
華長老:“所猜不錯的話,是劍神唐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