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矮小老人咋一看,檢查傷勢的動作嫻熟到位。緩緩的撕開褲腳,怕小女童吃痛,蹲下身輕輕吹氣。還好老人足夠矮小,不用趴地上就可以。
下一個動作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矮小老人撕開女童褲腳。使傷口全部裸露在外,手指狠狠的戳到傷口上。不偏不倚插進牙齒撕咬後留下的血洞,手指頭在反覆旋轉幾圈。
小女童不用多說,撕心裂肺的喊叫響徹山林。一旁的刑真等人看著也疼,特別是卜侍和東西,嚇的長大嘴巴定在原地,忘記了上前勸阻。遠處正在牽黃牛的桃花,嚇的直接閉上雙眼。
刑真和蒲公齡不約而同上前勸阻:老人家請手下留情,這樣會讓小白的傷口惡化。“
矮小老人抬頭撇了一眼二人,隨即低下頭問小女童:“我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小女同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幫、幫、您老是在幫我。“
矮小老人看看刑真等人,沒有開口言語,意思確是非常明顯。我們家 的事不用外人多管閒事。
小女童看向老人時似有緊張,極不情願的對刑真等人說:“謝謝大哥哥把我揹回來,我已經到家了。今日、今日有些不便就不招待諸位,還請、還請各位見諒。”
小女童說話結結巴巴,眼神閃爍不定,話不由心全在其中。
刑真等人想再度勸阻時,矮小老人先一步開口:“此乃我們家事,還望各位勿要過多參與。小老兒管教自家孩子,自然是為了她好。在九狐山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生存,必須要時刻警惕。”
“特別是不能被外表所迷惑,即使是乖巧可愛的小孩兒,千嬌百媚的女子,或者是老成持重的長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露出嗜血的獠牙,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破你的喉嚨。”
刑真道:“我們明白老人家的意思,可是您這麼對待小白。長教訓的時候疼痛也終身難忘,就不怕給小傢伙留下陰影。"
"有些事一次不聽多說幾次多絮叨幾次,小傢伙自然會記在心底。“
老人語氣不善:“我有我的教育方式,我的方式更適合在這裡生存。我活生生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例子。”
刑真一時間語塞,正在思考如何應答時。只見矮小老人拎著小女童脖領子,晃晃悠悠走進山林深處,看樣子是去往黑白湖。
老人的動作粗暴簡潔,走路也不像剛剛來時顫顫巍巍。現在腿腳迅捷不說,雙臂還在搖晃。一手是柺杖一手是小女童,二者交錯盪鞦韆。
刑真無奈搖頭,老人的確是打算教育小白,看不出有絲毫的恨意和殺心。既然當事人小白認可不做反對。刑真等作為外人,更是沒有權利出言指點。
小女童被帶走,隊伍少了拖油瓶,該趕路還是要趕路。刑真和蒲公齡商議一番,決定既然臨近黑白湖,不前去看一番總覺得此行不夠圓滿。
談不上藝高人膽大,只能說這倆傢伙初生牛犢不怕虎。
行走在路上,刑真一直沉默若有所思。卜侍扯了扯其衣角,揚起小腦袋試探著問。
“刑真哥,我感覺小老頭的話像是對我們說的。”
刑真摸了摸卜是的小腦袋,深感意外:“卜是長大了,知道動腦思考。”
卜侍開始小雞嘬米,點頭頻率和小白有得一拼。
“我就感覺小老頭兒不是好東西,話裡帶話。就差指著咱們的鼻子說,咱們不是好人。”
“不見得,或許老人是在提點我們一二。等你長大了可以看的更清楚了,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刑真說的模稜兩可,卜侍聽的迷迷糊糊。小聲不滿的嘀咕一句:“你才比我大三歲哎,總是拿我當小孩子看。”
刑真笑而不語,繼續默默前行。刑真知道有些事一時半會很難解釋清楚,只有親眼見過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當中的緣由所在。
黑白湖像是兩顆巨大的棋子緊緊相連,一黑一白交界處涇渭分明互不干擾。黑湖水流進入白湖範圍內,瞬間由黑變白。反之亦是如此,白湖水流越界由白變黑。
兩口湖泊圓潤勻稱,像是兩顆棋子落下後砸出來的兩個超級大坑。僅有一絲相連卻又彼此皆成圓。
連結處的兩端,土石延伸將兩個圓分割。最薄弱處僅有一拳厚度,居然沒有在盪漾的湖水沖刷中倒塌。
一面潔白如雪,一面漆黑如墨,皆看不到底部。一群人雖有好奇,卻沒誰有膽量跳下去檢視。
至於矮小老人和小白,分開後在也沒看到蹤影。說是家住黑白湖,來到此湖四處尋找,根本沒有妖物的洞府。
解釋便有兩種,一是小白說謊,二是他們不住在岸邊,而是住在湖低。在此地居住八百年有餘,對這裡的地貌一清二楚,住在湖底並不稀奇。
刑真看後將景色記在心裡,蒲公齡看後將景色記在隨身筆記上。二人記錄方式不同,用途也不同。刑真的景色只有自己知道,蒲公齡的景色能讓更多人瞭解。
不知小白和老虎之間,誰的話是真是假,眾人在湖畔徘徊至少半個時辰。別說沒看到兇狠的大妖,就連野狗野兔等動物也沒看到。
湖邊就像是這片山林的禁區,靜悄悄的沒有動物。大到老虎獵豹小到螢蟲蝴蝶,無一可見。
蒲公齡極度失望:“說好的大妖呢?哪怕是魚兒小蟲來個兩三隻也行。一群騙子全是騙子。”
刑真哭笑不得:“沒看到大妖不應該高興才對嘛,兄臺難不成有喜歡被大妖吃掉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