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老最後的意思很明顯,要刑真把卜侍和東西送到北涼。打點完各項事宜,一眾孩童背上竹簍踏上行程,孤零零的後山復又安靜。
一道黑色身影在虛空中走出,一襲黑衣面如刀削。抬手便想要觸及雷擊木,動作輕柔緩慢。
輕嘆一聲:“哎,你這又何苦呢?聽從我的勸解,天上地下任你遨遊。”
焦黑木炭迅捷搖擺,躲避開男子的手掌。冷哼一聲:“哼,不許碰我,你我志不同道不合,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男子悻悻然收回手掌,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道:”你這又何苦呢,自己折磨自己。不如和我回去斬殺幾條龍,儘快恢復傷勢。“
說罷,男子再度探出手掌,變撫摸為抓握。手掌臨近時,雷擊木金色光芒綻放,將黑衣男子震退數步。
神仙姐姐怒斥:“拿開你的髒手,雖然有傷在身,也不是你可以任意為之。你曉得咱倆的關係,逼我發狠大不了同歸於盡。”
男子不在強求,退而求其次問:“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如此押注嗎?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堵住。”
神仙姐姐:“哼,刑真比你強上千百倍,不是你這個數典忘宗的傢伙可以相提並論的。”
男子並未生氣,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說來聽聽。”
神仙姐姐字正腔圓:“你聽好了!三次夢境考驗,第一次刑真能夠堅持本心不被虛幻迷惑。想吃糖葫蘆卻不要,因為知道是在夢中,得到與否並不能改變什麼。這點與你完全相反,遠勝於你千萬倍。“
“第二次夢境,御風飛行怕而敢於再次挑戰。更是甩出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幾條街。”
“第三次夢境,刑真沒有口出狂言為我打抱不平。這份真實不只是你所不具備,更是世間大多數人所不具備的可貴之處。”
黑衣男子被一番數落後臉色陣青陣白,氣急敗壞道:“這能怪我嗎?那個混蛋把我丟在死境,換做他人也會和我一樣。”
仙仙姐姐一口回絕:“刑真不會。”
不等對方辯駁,繼續無情回絕:“滾,我不想在看到你。”
黑衣男子怒極反笑,聲音放肆狂野。周身殺氣宛如實質流轉,後山的地表瞬間龜裂出無數條溝壑。
神仙姐姐冰冷威脅:“我會時刻關注刑真,發現你敢對他下手。便當場玉石俱焚,後果你心裡清楚。”
男子聞言後恢復平靜:“好好好,你的新主成仙日,便是命運切斷時,到時再殺刑真也不遲。既然你這麼看好他,我就助刑真一臂之力,望他早日成仙。”
隨即男子化作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劍尖向上拔地而起。一道虹芒過後,天幕被戳了個大窟窿。
滾滾靈氣如浩瀚汪洋,從天外流進這方世界。
雷擊木旁一襲黃裙的女子,帶著譏笑看向天幕。玉手輕揮,靈力洪流受到牽引,全部沒入青陽山當中。
黃裙女子再度掐訣,青陽鎮外時間流淌,青陽鎮內卻是處於靜止。兩個世界相互隔絕,外人無法得知青陽鎮發生的一切。
整整持續三天三夜,隔絕的天地再度復原,天幕的窟窿也緩緩癒合。
神仙姐姐譏諷:“多謝了,正好青陽山缺少靈力,大陣無法復甦。現在嘛……,你如果再敢來這方世界,必然將你斬殺。“
怕男子不信,黃裙女子信誓旦旦:“不信可以試試,你怕死我不怕。”
從新化作黑衣的男子,站在天外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後山上一襲黃裙的神仙姐姐,笑逐顏開翩翩起舞。良久後似想到什麼,停止動作轉身拔出焦黑的雷擊木,拎在手中原地消失。
再度現出身形,已是身在後山石洞內。看準一處,掄起焦黑的雷擊木便砸,噹的一聲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