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老秀才,優哉遊哉躺在硃紅色酒葫蘆上。閒來無事,手指掐訣不斷。
忽然收斂笑容自言自語:“出了龍興洲了嗎?兩州交界處容易出變故,容我看看誰在附近。”
老秀才乾癟手掌揮動,眼前憑空出現一畫面。平靜的海面中央,海水向兩邊濺射。
細看下,中央處一男子踏劍而行,海面被割裂出一道溝壑。
老秀才很是滿意,點頭後屈指彈出一綠色竹筒。綠芒一閃即逝,轉眼消失不見。
卻說如山嶽般的渡船出了龍興洲範圍,乘風破浪盡情遨遊。破海如同激射的箭羽,日行萬里不止。
刑真和夢義站在船邊,任由冷冽海風撲打臉龐。在凡俗人看來,此舉能要了性命。可是在刑真和夢義這樣武者神修眼裡,很是舒爽愜意。
浪潮快速從眼前劃過,轉瞬便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曾問過夢義,如此速度到達龍斷州渡口,也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刑真終於明白,在青陽鎮時“夕若貝”所說。凡俗想要去困魔窟,歷盡一生也難達成。
的確如此,換做凡俗划著小船慢悠悠而行。不說這一路上吃喝所用,只是日夜不停的前行。人生短短几十年,從生下來就開始划船,直到可知天命時,未必能行上渡船的半月路程。
何況海洋中不是一直風平浪靜,風暴巨浪時常有之。一掛百丈巨浪拍下,凡俗舟船瞬間沉沒。
刑真習慣喝自己腰間葫蘆內的酒水,夢義又要了一罈子火蟒妖丹煉化的藥酒。
倆男人在一起,溜著海風下酒。到底是個啥風味,只有他倆自己清楚了。
刑真問道:“仲勳和仲良二人在擂臺上表現的實力,沒有洪姨說的那般深不可測?我相信洪姨的千里眼,可是問題出在哪裡呢?”
夢義一口接一口往嘴裡灌酒,有那麼點懶得理會刑真,不情不願答道:“遮掩氣息的法門不是什麼秘籍,各家都有所研究。應該是身上有器物,干擾洪柏的千里眼契機。”
正說話時,夢義沒來由的放下手中不捨的酒罈子。面色隨之凝重下來,招呼一渡船夥計,命令所有人進入房間,不得在甲板處逗留。
刑真抬眼望向前方,海面被白茫茫的冰層覆蓋。周遭溫度,急劇驟降。饒是刑真的四境武者體魄,也不得已在方寸物中取出一件棉袍披上。
略微思索當即醒悟:“是到鐵鱷彎了吧?”
夢義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渡船不斷深入,周圍傳來咔嚓咔嚓破冰聲響。速度越發的緩慢,比之常人行走還要不如。
恍惚間,飄來濃郁的香氣。不多時,味道傳遍整個渡船。
樓層當中的船客,無不被香氣吸引。質疑聲,驚呼聲不斷傳來。甚至有人出言,花高價也要買到這種食物。
刑真苦笑:"居然有人烤肉取暖。"
夢義無所謂道:"沒關係,渡船材料不怕火焰,你無需擔心。"
刑真咧嘴一笑:"我是饞了。"
"汪汪汪"小狗崽兒得得嗖嗖出現,很不符合它好吃懶做的性格。
刑真笑罵:"饞了是吧,夢前輩不是外人,有話直說就行。"
小狗崽使勁點頭,脆生生道:"肉質鮮美,有海洋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