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小眼睛姐妹的唐嬌,原本清瘦的身體越發消瘦。紅潤的臉蛋上,悄然爬上了一層暗黃。唯獨一對大眼睛,水汪汪的不失靈動。
此時眨巴一對靈動的眸子盯著對面的負劍少年,氣兒不打一出來,破口大罵:“齊家的王八蛋,居然把刑真打的這麼慘。你瞅瞅,本來就黑呼呼臉,加上一對烏黑的眼圈。成何體統,難看死了。”
氣氛難檔的唐嬌,挽起袖子拉著刑真手臂:“走,我帶你去齊家找他們算賬。不只眼睛打黑,牙一起打掉。”
刑真黝黑的臉龐越發黑如鍋底,實再聽不出唐嬌是在安慰人還是打擊人。
無心和她胡鬧,掙脫後淡淡道:“預定好的今日完成拳套和劍胎的鍛造,別胡鬧了,我要收斂心緒然後開工。”
唐嬌力氣肯定不如刑真,被掙脫後勢頭不減,差點來了個狗搶食。
憤懣不平嚷嚷道:“你現在的傷勢,會不會影響鍛造。天品劍胎可不是開玩笑的,浪費了靈石和火雲金,我,我,我沒地方再去收集了。”
終於說出實情的唐嬌,臉有些發燙。刑真倒也沒介意她的市儈,憑唐家的財力,兩種材料不是問題。
唐嬌更多的想法,是想讓刑真忘記高慧慧帶來的壓抑。才不惜刺激刑真生氣,進而轉移注意力,可謂是用心良苦。
刑真默然不語,緩緩走向鍛造臺。看了眼重新挺直腰板的劉順,以及嚴陣以待的蒲公齡,小狗崽兒和柳塘橋。
片刻閉目後緩緩睜開, 很快的,眼中除了鍛造錘和半成品的劍胎拳套,再無其他。
劍胎和拳套已固定妥當,刑真一手一柄重錘。看準方向,深呼吸一口氣。經脈中內力緩緩流淌,獵獵罡風縈繞在兩柄鍛造錘周身。
雙臂同時發力,兩錘敲擊發出一聲響動。鍛造臺的劍胎和拳套震動不止,發出似哭泣的嗚咽顫鳴。
天地寂靜唯有顫鳴聲響,天地配合晴空下起滂沱大雨。刑真張嘴吐出一口鮮紅血液,第一次藉助鍛造的旋律突破失敗。
事前劉順明確告知,兩件半成品能承受三次敲擊。武者一次性突破一百零八道竅穴,難如登天。目前困龍大陸所知的人物中,只有兩人。一人是袁淳罡,另外一人是補陽的師傅,補天閣的夏侯豪。
袁淳罡同樣是藉助鍛造的契機,一舉突破的一零八座竅穴。夏侯豪到底用何種手段,外人無法得知。
刑真的機會只有三次,別無他法。強自壓下上湧的鮮血,兩隻手臂靜靜的懸浮半空。這次沒有急於出錘,而是安靜的沉思。
滂沱大雨砸在身上,不用內力阻隔任由其溼透衣衫。火爐旁的少年,難得的清涼透體。思緒愈發的清明,隱約看到了一層薄紙。
突然刑真心中一凜,燥熱席捲全身。退出沉思觀望,大雨停歇天空晴朗。少年皺眉,呢喃自語:“小天地禁制嗎?”
劉順先刑真一步出手,身形拔地而起:“何人膽敢擾亂此地,滾出來受死。”
舉拳砸向天幕,距離地面百丈處的天空如鏡面龜裂。黑衣門房打扮的劉順,徑直殺出。
金鼎虛身邊玉如意傍身,冷笑一聲:“想鍛造神器與我金家作對,門兒都沒有。”
身旁金陽大把龍紋錢撒入玉如意,如出一轍的十萬大山降落。不在是匯聚一點,而是四散開來,預塗將包括劉順在內的整個鐵匠鋪子一同鎮壓。
這種層次的戰鬥,蒲公齡和小狗崽兒壓根幫不上忙。只得在下方眼巴巴看著,不被大山砸成肉泥便已是萬幸。
劉順一人在十萬大山中穿梭,一擊過後不管是否將之擊碎。絕不留戀,換一座山接著出拳。
下方的柳塘橋身披銀色甲冑熠熠生輝,雪白鋥亮的長刀在昏暗地依舊綻放光輝。長刀連續劈出,刀芒激射,被劉順砸過的大山相繼炸碎。
有柳塘橋的幫助,劉順如魚得水,可戰上五境的實力發揮的淋淋盡致。揮拳間踏天而上,開山、鎮海、破天三式不斷變換。
距離金鼎虛不足三十丈,劉順手中憑空多出一柄長劍。劍身通體黝黑,和他的衣服顏色差不多。
這時候的金鼎虛猛然驚醒,劍宗弟子十之八九會用劍。上次拼的劉順重傷依舊沒出劍,這次卻來了這麼一手。
措不及防,凜然劍罡襲來,周身密密麻麻的防護大山瞬間被劈碎。金鼎虛倒飛出千丈,連線肩頭至腹部的刀口,咕咚咕咚往外流血。
失去了父親靈氣支援,金陽直接被劍罡拍落。這還是劉順主要擊殺目標不是他,只是順道稍上而已。加之金鼎虛的全力相助,不然有密密麻麻的大山保護,壓根攔不住突發起來的劍罡。
金陽本以為幸運逃過一劫,剛剛落地一拳一劍,一前一後襲殺過來。
蒲公齡和小狗崽兒,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絲毫不給金陽喘息的時間,招招致命。
刑真的雙錘數次舉起又放下,心神不寧難以收斂。轉眼看到躍躍欲試的唐嬌,頓時氣急敗壞:“還不快走等什麼呢?金家肯定保留有實力,不是你一女子能應付得了。”
唐嬌咧嘴一笑相當的鎮定道“放心吧,父親傳音過來即刻便到。”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唐明耀的聲音:“劉順兄,我來祝你一臂之力。”
話說劉順,突如起來的一劍展露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在然後,轉眼便被無數大山困住。
也是預料之中,不計其數龍紋錢支撐的半神器,豈是一神遊境武者可輕易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