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錯,很多時候模糊不清難以界定。想要看的清晰明白,只有將對和錯分開看待。
唐琴是善是惡?是對是錯?漢白樓陷害刑真,勾結金家白白葬送了高慧慧的性命。
他的初衷是為了唐家,但是不能因為唐家的利益而去犧牲他人。這兩件事情上,唐琴是錯的。
貴在知錯去改錯,為了彌補以前的錯誤,不惜拿性命做交換。對待妹妹唐嬌更是沒話可說,對得起長兄和家主的雙重身份。
選擇以性命去檔飛劍,並不是因為他和刑真的感情有多深。只是想表明一個態度,他唐琴知錯了。
知錯改錯,何嘗不是為了唐家。一條性命換兩位供奉馬不火和柳塘橋的諒解。他們二人繼續坐鎮唐家,才能擁有足夠的威懾力震懾宵小。
唐琴吐出“改錯”兩個字後,大口大口咳血。想說的話,全都被倒灌的血液給噎了回去。
只有一雙不甘的眼眸,看了看父親唐明耀,又看了看妹妹唐嬌。眼皮合攏的那一刻,盡是不甘和悔恨。
金鳳殺人,談不上是錯。為弟弟報仇,換誰都會這般去做。在這樣以實力為尊,沒有法制可以約束的世界。她沒理由去尋求他人主持公道,唯有自己出手解恨。
究其根源,是金唐兩家的競爭,使得矛盾一步步惡化。彼此仇恨敵視,積澱久了,打出了火氣,真刀真槍的拼殺。刀劍無眼,難免的會有傷亡。
縱觀金唐兩家,只有金縷一人看的清楚明白。沒帶領金家護衛隊參與此戰,而是決心死守望海崖對抗妖族。
金家和唐家的爭鬥,等同於困龍大陸和蠻荒大陸的人妖之爭。萬年過去,雙方都忘了兩族開戰的原因。
現在是人族死了老爹,兒子繼續上陣報仇。妖族死了兄長,弟弟披甲上陣以血還血。
戰爭在持續,越演越烈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兩族開戰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甚至沒有人願意去想去探究。
刑真看了看天幕,黑雲壓頂越來越低。他的所思,卻是在黑雲上方。晴空時所現的一片赤紅,總有不好的預感。
輕輕放下生機已絕的唐琴,無奈出言:“蒲大哥小狗崽兒,大家住手吧?我不明白,今天的廝殺到底因為什麼。”
蒲公齡和小狗崽兒也有同感,藉助黑白大鐘退出戰圈。和金鳳對峙戒備,不在急於出手。
反觀金鳳,弟弟剛亡恨意難消。心中鬱氣難平,虎視眈眈還有在出手的意思。
刑真抬頭示意:“看看黑雲,且不說大龍能否扛得住。現在已有越發狂暴的架勢,在繼續下去,怕是在場所有人要集體渡劫。”
"你該明白,雷劫會因為境界更高的人強行牽引,攀升至更高層次。到那時,在場沒人能逃得掉。"
然後,刑真暗罵自己一聲“烏鴉嘴”,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只見原本拳頭粗細雷霆匯聚而成的銀色瀑布,轟隆一聲悶雷炸響後,每根雷霆瞬間膨脹到小腿粗細。
堪堪對抗雷霆的武道大龍,轟然砸向地面。赤紅色長龍,轉眼間消失。金屬的鍛造臺,在靈氣風暴下絲毫無損。雷霆砸落,頓時四分五裂。
此時的雷霆,除卻轟擊鍛造臺外。其他雷雲當中,也透漏出刺啦刺啦的銀色長蛇。
天劫被阻,雷劫品階自行提升。受到挑釁失去耐性的天劫,不僅僅對兩件器物不依不饒,開始有著籠罩向院落中,正在激戰的所有人的跡象。
雷霆中的銀芒若隱若現,眼看就要降落,覆蓋住院落中的所有人。無論天空還是地面,也不分境界的高低。
刑真頭皮發麻,有兩位上五境的契機牽引。即將全面落下的雷霆,無疑是可擊殺上五境的層次。
顧不得保留半神器,大聲提醒:“扔出黑金和木火,讓它們自行承受雷劫。”
蒲公齡自然是無所異議,知曉事態輕重。當即便摘下拳套,打算拋入雷霆當中。
相對於蒲公齡的豁達,唐嬌就沒這般灑脫了。夢寐以求的半神器終於到手,聽聞要將之丟出被雷霆擊毀,心頭都在滴血。
唐嬌糾結萬分,靈動的水汪汪大眼看著懸空的木火,眼淚在兒眼圈打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又想不出解圍的辦法。
“望海崖需要半神器助威,我先試試看能否牽引雷劫。”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唐嬌身後響起,在別人耳中算作好聽,在唐嬌眼中猶如天籟。
來此召集眾人的蘭緣予,輕輕拍了拍唐嬌的肩膀。 安慰道:“去護住唐琴的肉身,別讓雷霆給破壞。”
唐嬌聞言,打轉的眼淚旮沓刷一下子滾落。小跑到唐琴身邊,彎身將其抱住。
蘭家除了家族內有佈置一位上五境修士坐鎮外,最大的資本就是有錢。在龍騰州作擁五座大城,可與一方王朝媲美。無論是財力和實力,不是金家和唐家所能媲美。
蘭緣予身為蘭家嫡系,一出手便彰顯出蘭家的財大氣粗。抬手間,上萬龍紋錢編織的大網橫陳半空。
大網中央,七顆龍髓錢排列的勺子形狀尤為醒目。綻放刺目金芒,壓制的可比擬萬萬金的龍紋錢黯淡無光。
大網延伸將所有的雷雲包裹當中,七顆龍隨錢明滅閃爍。萬顆龍紋錢,透過大網的脈絡,不斷的向龍髓錢中補充靈氣。
也不知道蘭緣予攜帶了多大體積的方寸物,估麼著方寸物當中除了龍紋錢還是龍紋錢。
她手中的龍紋錢密如細雨,不斷的掠向空中。不斷的補充到大網當中,稍微有靈氣消耗一光的龍紋錢,立刻有嶄新的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