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一赤發女子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新鮮。她一顰一笑,潮水自愧不如黯然退去。
“姑娘,剛剛海浪洶湧,看著像是有大風將來。你身子瘦弱,快些回家躲避,免得被風吹跑。”一年輕漁民出聲提醒。
赤發女子“哦”了一聲,暗自嘀咕:“家?我在陸地上好像沒有家。且區區的海風,又能奈我何?”
年輕漁民李豐茂,見赤發女子不為所動。耐著性子再次提醒:“別發呆了,海風很快就來。”
李豐茂象徵性遙望海面,震驚的發現蔚藍的海水不知為何變成和紅色。和女子頭上的赤發一般無二,甚是詭異。
平靜的海面咕咚咕咚如開水沸騰,時而大片的水花濺起。像是海面開滿水做的花朵,足有房屋大小。更別說濺射到遠處的水柱,打在李豐茂臉上,頓時一處深深的印痕。
年輕漁民驚出一身冷汗,拉起不知天高地厚的赤發女子,撒腿就跑。不忘氣氛的教訓:“你是哪家的女子,這麼不知輕重。生命只有一次,一不小心留在這裡後悔都沒機會。”
李豐茂語氣頗重,但是不難掩飾當中的關心。並不是因為女子長得好看而諂媚,全是發自內心的打抱不平。
自從見到赤發女子後,李豐茂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海面上,壓根兒沒注意女子的美貌。
李豐茂剛動手時,赤發女子以為又碰上了吃龍蝦的王八蛋。怒火大氣,抬手就要一巴掌拍死這個混蛋。
當李豐茂責備語言出來後,赤發女子的手掌戛然而止。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也就不做反抗,任由他人拉著自己在海邊奔跑。
一直生活在海中的龍蝦族長,很是享受這種赤足奔跑的感覺。柔軟的沙灘暖洋洋的,摩挲腳底板有些許的癢癢。
李豐茂跑動中問道:“姑娘家住何處?我送你回去。”
見赤發女子指向身後的海洋,李豐茂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心想撿了個傻子,人怎麼可能住在海洋裡面。
海邊十里外的茅屋,赤發女子盯著眼前熱騰騰的飯菜發呆。以前生吃海中食物,沒見過這樣的做法和食材。
李豐茂指了指碗筷問:“你怎麼不吃?”
赤發女子好奇心使然,學著年輕漁夫的樣子端起碗筷。叫做筷子的東西真是奇怪,居然比想象中的更加難以使用。幾次試探,始終無法夾取食物。
李豐茂心底恍然,的確是撿回來個傻子。到也沒嫌棄,耐心的教她如何使用。
他是漁民,卻也懂的男女有別。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厭其煩的演示筷子的使用方法。
龍蝦族長不懂人類的新奇物件,不過揣測人心還是能做到的。以前是揣測妖心,現在換做人心罷了,沒什麼區別。
很是滿意李豐茂的所作所為,放下了心中的些許芥蒂。一口白米飯入口,差點把舌頭咬掉。
當時龍蝦族長唯一的想法就是,為什麼要有筷子這種無聊的東西。直接用手大口剁顧,豈不是更方便。
這種食物太難得了。既然青年漁夫沒有惡意,她打定主意多住些時日。至少也得等把所有沒吃過的食物,都吃個遍在走。
李豐茂問:“你怎麼只吃不說話?”
赤發女子輕輕搖頭。
李豐茂無奈,這人好看的不得了。肌膚瑩白似雪,比之其他女子白皙的多。
樣貌無可挑剔,唯獨腦子和嘴巴不靈光。不只是傻,還是個啞巴。
“既然你不知道家住哪裡,就先住我這裡吧。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我在送你回去。”李豐茂試探著問。“
赤發女子仍是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稱呼吧?”李豐茂繼續追問。
赤發女子在海洋中時,一直被稱呼為族長。沒想過給自己取個名字,一時間無從回答。
點頭換成了搖頭,唯獨大口剁顧一直沒變。
李豐茂無奈,他一漁民肚子裡沒多少墨水。取不出高階雅氣的名字,想了半天,好歹憋出來倆字“紅海。”
理由簡單的很,見到赤發女子時,海洋是紅色的。她又說自己來自海里,所幸以紅海為名。
人族社會,夏天有水果和蔬菜,冬天有醃製的鹹菜和菜乾。僅僅是豬牛羊肉,就有不下幾十種的做法。
李豐茂是一漁民,打撈上來的魚類多不勝數。換著花樣的烹飪,比紅海以前生吃時,味道要鮮美的太多太多。
紅海想著一個月內吃遍所有美食便離開,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扒拉著手指頭延遲到兩個月。
而後,每到預定的時間,都會同樣的方法延遲。一月變一年,一年又變兩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