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夕陽西下,紅日照耀的沙漠泛起金黃。使沙粒不在乾枯,滿地黃金一般熠熠生輝。
難得一見的美景中,一位農家漢子背對夕陽,拎著兩條胳膊粗細的鐵鏈。鐵鏈一左一右沿著雙腿,垂落到地面,延伸至農家漢子身後。“
每條鐵鏈十多丈長,像是兩條漆黑的大蛇橫陳在沙漠之中。鐵鏈的兩端,分別捆綁一負劍少年和一雪白的小狗崽兒。
少年自然是刑真,對於袁淳罡的遊山玩水。自然不會相信,早有心理準備此行絕沒好事兒。現在折磨臨頭倒也坦然,既來之則安之。
小狗崽兒那哀怨的小眼神兒,就跟個小怨婦似的。瞪向刑真想要殺人,手足舞蹈不停比劃,帶動的鐵鏈嘩啦作響。
那意思,我在門房老實的看小人兒書,你閒著沒事把我帶出來幹嘛?先是陪著你翻山越嶺尋遍四大山門,又要陪你在沙漠中遭罪。
轟隆一聲滾滾雷音,聲音震盪如在心湖中炸響。小狗崽兒立刻停止動作,趴在地面雙手抱頭。顧不得繼續埋怨,只想離開這片絕望地,遠離前方令自己絕望的人。
是真的絕望,原本小狗崽兒認為只要有內甲和黑白鍾,沙漠中的天災還不能耐自己如何。
萬萬沒想到,沉默寡言的農家漢子。秉承了一貫的風格,什麼話都沒說,胖揍小狗崽兒一頓之後,輕而易舉奪走黑白鍾和內甲。
欲哭無淚的小狗崽兒慫恿刑真去報仇,把寶物搶回來。後者來了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隨你在一旁折騰。
見到刑真如此無視自己,小狗崽兒越發的氣氛。四蹄並用犬吠連連,如果能打過刑真,非得上去咬幾口。
反觀刑真,一直不聲不吭隨它折騰。雷音過後方才提醒:“乾打雷不下雨,天氣有些詭異。你還是保留點體力,一會兒應對該來的天災吧。“
話音剛落,只感覺天地微微一顫。一道細微的噴嚏聲過後,整片沙漠再次震動。
農家漢子隨之低頭嘆息一聲:“好在沙漠荒無人煙,你又沒有造成殺孽。萬物皆有靈萬物可自由,暫且不和你計較。“
隨後農家漢子抬頭看向正前方,入眼的是無邊的黑暗,正在追逐僅剩不多的光明。
遠處的天地同色,不分彼此。唯有些許被蠶食過後,所遺漏的光明算做異類。可是當雷霆閃爍過後,剩餘不多的光明盡數被帶走。
而風暴中的雷霆並不是消失,而是隱匿在咆哮的流沙巨龍當中。天地昏暗一色,流沙接連天地。
農家漢子微微一笑:“不錯不錯,有點意思。兩個小傢伙如果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回頭給他們的藥液中加餐。”
轉瞬之間風暴臨近,農家漢子熟視無睹,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風沙吹拂。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所有的沙粒臨近漢子周身時,全部怦然炸碎成齏粉,再隨著風沙繼續飄蕩,
刑真和小狗崽兒就沒這般好運了,沒有內甲保護沙粒盡數鑲嵌到肌膚內。一個照面兒而已,刑真和小狗崽兒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哮的流沙巨龍,張開憤怒的大嘴,似要把一人一狗吞入腹中。鐵鏈繃的筆直,隨著鐵鏈搖曳的刑真和小狗崽兒。在流沙巨龍面前,如同風浪中一葉扁舟搖搖晃晃。
一人一狗幾近絕望,這不成比例的對抗該如何是好。
刑真心湖突然想起農家漢子袁淳罡的提醒:“開山、鎮海、破天。山海天亦無所畏懼,何況是區區的沙漠風暴?”
刑真心有所感,搖擺中雙拳迎擊。拳路沒有完全聽從袁淳罡的,而是先打出真握拳兩式,至於第三式,刑真毫無頭緒。
有我無敵只進不退的氣勢漸起,在架起開山式只為更強。不過在空中搖擺不定,姿勢談不上什麼好看。
鎮海式內力疊加,破天式的暗勁使用。刑真對此心中瞭然,運用時雖不熟練,但是可以做到有模有樣。
三式連出,硬生生將流沙巨龍頭顱打穿,若是有亮光必然前後通透。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下一刻刑真便被流沙淹沒。
提醒小狗崽兒的話則簡單的多:“你是妖獸體魄強健,硬抗就是了。”
所以小狗崽兒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小小身軀先刑真一步被流沙吞沒。一少年一狗崽兒雖然不情願,但多少能猜出些許袁淳罡的意圖。這麼做對自身有益無害,也就無需牴觸,默默的承受便是。
這二位頗為的默契也足夠的堅韌,在流沙巨龍腹中一聲不吭。就連平日受不得丁點兒疼痛的小狗崽兒,此時也在咬牙堅持。
時間在流淌,所有人都在一點點長大。只有小狗崽兒,近三年來身體停滯不在生長,性格也如同孩童一般喜怒笑罵。可是誰又能說小狗崽兒沒有成長呢?至少在此時看來,碰到正經事情會認真對待。
有過抵抗沙漠颶風的刑真和小狗崽兒,本來有些許心理準備。預計直接對抗流沙巨龍,雖然困難但是可以抵禦。
當一人一狗承受巨龍腹中的雷霆時,這倆主死的心都有。被劈過後頭暈目眩四肢抽搐,沙粒中所攜帶的雷霆不斷加深這種困擾。
沙粒鑲嵌入肌膚,雷霆也跟著鑲嵌進肌膚當中。沒有以前的外焦裡嫩,整個內外加工一人一狗。
待得最後,刑真和小狗崽兒不約而同的抬手護住雙眼。其他部位則放任不管了,任由沙粒摧殘。
小狗崽兒表現不錯,大約一炷香時間後,呼吸漸漸的微弱。出氣多進氣少,小傢伙奄奄一息隨時有性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