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困龍深淵,蒲公齡眼底閃過一絲苦澀,隨即又充滿火熱。轉頭遙望天機,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立刻翱翔遠去。
刑真看得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聽說過困龍深淵,你想去我也想去。有機會一起去。”
蒲公齡回頭定定看向刑真,伸出手掌掌心面向黝黑少年:“擊掌為證!”
兩掌相碰聲音不大,在悠揚笛音下更顯弱小。確是有著莫名的沉重,兩個剛剛結實的男子。在剛剛一個想讓對方離開,一個想要留下的時候,彼此間有了初步的認可。
擊掌過後彼此心底同時燃起希望的火苗,均不想看到對方爽約。
刑真正色:“我知道困龍深淵是困龍大陸全部有自信的修士和武者都向往的地方。劍修想去砥礪劍鋒,武者想去砥礪罡風,道家淬鍊符籙兵家穩固體魄。”
“總之所有的修煉體系的強者,全部嚮往困龍深淵,在戰與火中找到突破瓶頸的契機。”
蒲公齡點點頭:“的確如此,所以我剛剛才會那般火熱。困龍深淵的兩岸,這邊是無盡的修士和武者。的確是鋪天蓋地,但並非全部劍修,畢竟劍修只是少數。”
“對岸則是一望無邊的大妖,強橫到讓我望而生畏的大妖。當中同樣有各個體系,不乏殺力強大的神武雙修。”
“我的確去了困龍深淵,當時不過是一個二境的武者,不允許前去參戰。只得在遠處觀望,即使觀望也要強者保護,不然承受不住紊亂的靈氣和罡風。”
“兩側的人族和大妖一次碰撞後,百里的深淵上空天幕被染紅。飄落下滂沱的血雨,你能想象到嗎?真正滾熱鮮紅的血液,如滂沱大雨一般落到地面,匯聚成河流。”
刑真非但沒有被血腥場面嚇倒,而是雙拳緊握充滿嚮往:“我一定要去,不只是困龍深淵,還有更加危險的困龍窟。”
蒲公齡和陳勾平同時驚呼:“困龍窟,你瘋了嗎居然要去困龍窟。聽說那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謂的血雨只是小兒科。被那裡的存在擊殺,魂魄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刑真語氣堅定:“我要去。”
蒲公齡滿心不解:“為什麼呀?”
“現在想起來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想去問個究竟。”
“好,你小子敢說陪我去困龍深淵,我就敢陪你去困龍窟。大不了一死沒什麼了不起的。”
“咳咳咳,誰要你陪我去困龍窟了?別自作多情好吧。”
“我就自作多情了,你能拿我怎樣?” 蒲公齡大灌一口白酒後,毫不介意的大聲說出。
陳勾平在旁連連拍手:“你們二人年齡相差不是很多,看樣子五六歲的樣子吧。脾氣倒是很對胃口,長時間相處或許能做兄弟。”
蒲公齡頓時老臉通紅,刑真卡巴卡巴眼睛極為不解:“喝多了?”
“去,胡鬧什麼,這點兒酒怎麼可能喝多。“
“那怎麼臉紅了?”
蒲公齡支支吾吾良久,終是下定決心後吞吞吐吐說:“我只是留鬍子顯老而已,實際年齡可能比刑真大兩三歲吧。”
“沒辦法啊,一個人行走江湖太年輕秀氣會被人看不起,甚至是被人欺負。為了有一個成熟穩重的樣子,長時間不修整鬍子便這樣了。”
刑真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了半天,你到底多大。“
蒲公齡股起腮幫子長撥出口氣:“19“。
擔心刑真和陳勾平取笑自己,看了看仍然繼續吹笛子的陳度,轉移話題問:”為何一直不停,這首曲子吹了有三遍吧?“
陳勾平解釋:“聽女兒說過,他吹笛子時會進入一種奇妙的入定狀態。每次停止的時間有所不同,最長三天最短半個時辰。”
刑真一拍額頭後仰倒地:“這還了得,沒有碰到大妖還好。若是大妖來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