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少年刑真被掛上個壞人的標籤,自己卻無知無覺大大咧咧說:“沒事我先走了。請你們倆以後不要來打擾我。”
舒小玉和金陽帶著冷笑看著遠去的背影。
木訥少年走著走著突然心如刀絞,心底的責問像是銘刻在神魂深處。如同催人入魔的奪命曲,在心湖間盪漾盤旋。
刑真再次運起拳把式發洩心底的思緒。
剛剛得到拳譜時,刑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興奮。只不過和孩童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新鮮幾天而已。
一直不停的練拳無非是為了發洩心底積鬱的不滿。今日不知為何,心底不滿的嫩芽像是雨後的春筍蓬勃生長。
沒有因拳把式的揮灑而消散,確切的說是發洩出來的不如心底增長的快。木訥少年頭痛欲裂仰天怒吼:“何為對?何為錯?”
發瘋的少年一邊揮拳一邊狂奔,跟隨著拳把式漫無目的行走在山林間。拳意越發濃郁,心底的積怨愈發盛烈。
少年無知無覺進入石山,憑藉著以往的習慣,揮著拳頭走進經常玩耍的山洞,也就是這些孩子們眼中的秘密據點。
滿是紅色石頭的山洞,在夜色中並不昏暗。反射月光映現的洞內昏暗通紅,好似晚霞遮攏的黃昏。
黃昏中纖瘦的身影不斷變換,不是他不想停,而是不能停。稍微有所停歇,大腦便猶如萬蟲撕咬疼痛不已。
當紅色逐漸退去,山洞內的昏暗被光明取代,又是一日之計在於晨。少年心底的呼喊也隨之逐漸消失,終於可以停下拳把式好生休息。
氣喘吁吁的平躺在紅色石板上,順手抓起手旁邊生長在石頭上的綠色小草。塞入嘴中吭哧吭哧幾口下肚,暫緩肚子的飢餓。
這種小草,刑真他們幾個孩童剛剛發現此處山洞時就已經嘗試過。味道甘甜草木香濃郁,幾個孩童讚不絕口。
最終還是因為蘇清漪的建議,留下幾珠免得洞內只有單調的紅色。其他孩童好說,不讓吃就不吃。倒是清漪肩頭的小紅,數次被發現偷吃這種生長在石頭上的小草。
好長一段時間,幾個孩童防火防盜防小紅,幾乎是寸步不離。方才保住幾顆鮮翠欲滴的小草,讓得今日的刑真有得吃。不然一夜的腦如針扎,在加上飢腸轆轆,可就真有的刑真受了。
興許是折騰一夜體力消耗得嚴重,興許是綠色小草被保護的很好,蘊含了足夠的能量。
一顆小草下肚,刑真身上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熱流在四肢百骸中游走。疲勞和飢餓盡散,剩下的是暖意和舒坦。
平躺在紅色石板上的木訥少年,漸漸的雙眼迷離。沒多久便鼾聲微起,進入久違的安寧夢鄉。
山洞內陰涼乾爽,加之刑真疲勞後的舒緩。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午後已過仍然熟睡。若非身體晃動可能會一直睡到夜幕降臨。
睜開眼後的刑真猛然坐起身,環顧四周驚呼道:“小鼻涕蟲你怎麼自己來了?不是很早就說過,不允許你和清漪單獨上山嗎?山上有大狼。”
將刑真搖晃醒的商洛奇,一屁股做到刑真旁邊,抽了兩下鼻子避免長河過界進入口中。
唯唯諾諾道:“刑真哥別生氣,見你沒去鐵匠鋪子又沒在茅屋中找到你,大將軍和季冷還有我便分開尋找,怕你出現意外。畢竟最近小鎮的外來人很多。”
“大將軍去了四大家族附近,季冷去了衙門附近,清漪去了以前的私塾。我沒地方去,就想著來這裡碰碰運氣。”
刑真心頭暖洋洋的,這些小夥伴真的沒話說。現在的小鎮上,最關心他的除了蘇先生和商叔,就剩下這些玩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