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懷錦,扔下龍雀戰刀,蹬蹬噔跑向硃紅大門。腳尖點起拔掉門栓,少年隨之跑向一側。
吱嘎一聲,硃紅色大門被開啟,外面喧鬧的人群應聲擠入。這些人對地形頗為熟悉,筆直的衝向正堂。
大將軍艱難起身,雙手捧著龍雀戰刀,三步並兩步衝到人群和正堂中間。
咣噹一聲將龍雀戰刀立在身旁,大將軍一手握刀一手遙指前方:“在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刀下無情。”
高大少年配上一人多高的戰刀,還真有那麼點兒威懾力。愣是把人群擋在身前不敢寸進半步。
又是李懷錦在後作亂,陰惻惻道:“別聽他的,抗個大刀都吃力,更何況舉刀戰鬥。”
“大將軍放下戰刀可讓你好過一些,別架沒打成自己被龍雀戰刀拍倒在地。”
大將軍握刀的手死死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宛如隆起的蒼龍盤旋在手臂,隨著血液的流動而跳動。
刀柄漸漸離開地面,刀身漸漸由豎立轉做橫陳。一人一少年橫刀無大馬。
大將軍橫眉冷眼,目光越過人群,直接落到硃紅大門旁邊的李懷錦,話語冰冷不含感情。
“有種你再說一次。”
後者被大將軍氣勢所折服,躲在人群后方愣是不敢說一個字出來。
大將軍呸了一口:“孬種。”
轉而將目光移向眾人:“誰要去正堂,先過我這關。”
大將軍此時威武不煩,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只是褲管中顫抖的雙腿,只有大將軍自己明瞭罷了。畢竟只是一個少年。
最後方的綵衣女子一語道破天機:“少年不過強提一口氣而已,只要卸掉這口氣,別說擋住眾人。連刀都提不起來,而且手臂重傷,甚至就此廢掉。”
為首的四個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先一步試探。
突然正堂傳來溫柔的女子聲音:“大將軍放下刀,你做的夠好了,剩下的事情由蘇阿姨來解決。”
白色素杉的婦人緩緩自正堂走出,素衣難檔婦人詩書氣自華。
灰塵撲撲的蘇清漪伴在婦人左邊,這次小紅沒有膽怯,站在小女孩肩頭一起面對眾人。
鼻涕蟲商洛奇跟在婦人右邊,走路時腿有點不聽話,幾次差點摔倒。
大將軍錯愕:“師母,您怎麼出來了。”
婦人走到大將軍身旁,輕輕握住龍雀戰刀,減輕大將軍的壓力。又是當得一聲,戰刀鐵桿沒入青石地面三寸有餘。
不止是大將軍驚的無以復加,就連前來鬧事的眾人,亦被婦人的手段所震懾,竟然忘記是前來鬧事。場面一度安靜落針可聞。
唯有最後方的綵衣女子眼放精光呢喃自語:“有點門道,婦人有門道,小紅鳥更有門道,這次來對地方了!”
蘇母環顧眾人冷冷開口:“許氏,你有何顏面前來鬧事?你許家困難,許浩然入學四年沒交過一文學費。中午吃我蘇家的,讀書用我蘇家的。你所討要的是什麼?”
一衣服有布丁的婦人低頭不語羞憤不已,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硃紅門外又出來無情打擊:“孃親,覺得你很丟人,為了四大家族給的銅臭,居然違背良心抨擊蘇先生。”
“我許浩然不能選擇生我養我的父母,但是能選擇教我育我的先生,我就要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