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顧擔的現身,一雙雙目光盡皆看了過來。
從長生宗提名他開始,孔翟這個名字便已是飽受非議,一度被人謾罵個沒完。
原本經過九大仙宗的協商,算是在高層將這件事給揭了過去,反正長生宗都不在乎,那他們也不介意多佔點便宜。
結果這小子倒好,或許是被那浩大的聲勢給嚇到了,竟然玩兒消失,一口氣就消失了三年時間,差點將生死擂臺給拖到胎死腹中。
也不知長生宗的人怎麼將他給勸回來的.裝的還挺平靜,不知道的人怕是還真要以為這傢伙是個什麼高手呢!
目光是有重量的。
修士更是如此。
常言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能從旁人的目光中感受到太多太多的情緒,善惡皆在此中也不為過。
昔年曾有一位名滿天下的俊公子活生生被人看殺,那還僅僅只是好奇、仰慕的目光而已。
如今匯聚在了顧擔身上的目光,大多可並不稱得上柔和二字,僅從那一道道的目光之中似乎就能聽到一聲聲的孔翟之名響起。
大抵不會是誇耀。
“不必在乎他們。”
顧擔身旁,他的師尊沈江月走在他的前方,一雙眸子帶著某種震懾人心的威壓。
任何不懷好意向著顧擔窺探而來的目光,皆是被那元嬰尊者攜裹的氣息給硬生生的頂了回去,不消片刻之間,原本無聲無息的籠罩在顧擔身上的無形壓力,便被沈江月霸氣的眼神硬生生扭轉。
不過,看雖是不會看了,卻也不代表這些人不能說話。
“那個就是悟道三年的孔翟?長生宗舉薦的人?”
“怎麼站在女人後面?”
“話不要亂說啊,那女子可是長生宗的長老,元嬰尊者!人家現在是元嬰尊者的徒弟,你什麼身份?不服也得憋著。”
“有尊者做師傅了不起啊?真有本事的話就像師兄一樣站出來,躲在師尊後面算什麼本事?”
不得不說,沈江月元嬰尊者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可惜卻並不能挽回眾人心中對於顧擔的惡感,反而更是加劇了幾分,適得其反。
當想要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那個人還什麼都沒有做,便能被人挑出數之不盡的刺。
好在顧擔可不是什麼愣頭青,對於外界的風言風語早就無所謂了。
想要將他激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還不至於跟這些不明就裡的人一般見識。
絕大多數人都是牆頭草,基本就是別人嚷嚷什麼信什麼,誰更權威、誰更有能耐,說的就越是真實。
若是錯了?
錯了也就錯了,那又如何?
眾口鑠金,難不成還想讓人給你道歉不成?
沈江月當然可以聽到旁人的議論,以元嬰尊者的神念和神魂強度來說,許多修士就算用神念傳音都不保險,更別說是光明正大的交流了,即使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也彷彿是在掩耳盜鈴一般可笑。
可沈江月現在寧願是聽不到。
連打都沒打呢,這群混賬憑什麼覺得自己的徒弟就不行了?
真真是把人給活生生看扁了!
一張俏臉已是不知不覺間佈滿寒霜,顧擔尚且未被影響到自己心態,她的師尊已經有些生氣了。
“沒有能力之人,往往都會嫉妒那些天縱奇才者,即使沒有證據,也會想方設法進行詆譭,你莫要往心裡去。”
即使自己的心情也並不美妙,沈江月還是在寬慰著顧擔。
作為師尊,顧擔拜師這麼久了都還沒有來得及跟她正經修習過,她這個師尊目前惟一能做的,也就是在生死擂臺前多開導一下自己的徒弟了。
“師尊放心就是,我懂的。”
顧擔其實並不生氣,這些傢伙他又不在乎,犯不著跟不在乎的人生氣,他又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傢伙,聽到兩句不順耳的話就想要掀桌子。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