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顧擔又道:“這條路的創始者,也沒有走通那條路。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又往前走了一小步,連我自己如今都沒有信心能夠成功。如此,諸位還想要試一試麼?”
幾位宗師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解。
顧擔只是在那條路略略前進了一點點,便可橫壓宗師,若真能走通,又該是何等的可怕?
這究竟是謙辭,還是一種警告?
“懇請您給予我們一個機會,無論是成是敗,是生是死,皆是我們自找的。”
薛聞劍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那好。”
顧擔點了點頭,又道:“這條路,乃是曾經大月的護國宗師,姬老所探尋到的。曾帶給當時還是宗師的我,很大的震撼。但諸位必須要知道,便是發現這條路的姬老,也倒在了這條路上。
如果真能夠隨隨便便超越宗師的話,與我關係匪淺的禽厘勝、荀軻又怎會繼續止步宗師呢?”
幾位宗師都不是傻子,一聽便明白了顧擔的意思。
他在表達自己未曾藏私。
如果那條路真的穩妥,他自然會讓關係更為親近,更為信任的禽厘勝、荀軻去走。
如果連這兩個顧擔都不願意分享,他們這夥人又算得了什麼?根本不必理會。
正是因為這條路完全不穩,甚至有性命之憂,才會一直隱沒。
“您請放心,我們已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無論發生任何的事情,皆是我們自找的。”
薛聞劍立刻說道,其餘宗師也是連連保證。
真要有一條穩妥的宗師之上的路,他們得有多大的臉才敢去直接問?
正是因為那條路足夠危險,他們才有機會可以嘗試!
“既然如此.”
顧擔輕輕嘆了口氣,從袖子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那是他剛剛書寫完成不久的,姬老曾經對於先天之境所留下的筆記。
關於宗師之上的各種揣摩,盡在其間。
至於真正的筆記,已經被當初還是個熊孩子的蒼給燒掉了,還好顧擔的記憶力很好,完全可以一字不差的再寫出來。
“這本書你們可以看看,但到底要怎麼抵達那條路,具體的方法,誰也不知道。”
顧擔將書給遞了過去,“如果你們中有人觀摩之後,做好了決定,還要繼續衝擊那個境界,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會前去觀摩。”
“多謝閣下!”
薛聞劍用雙手珍而重之的將那本書接過,那本書分明不大,在他心裡卻是重若千鈞。
那可是關於宗師之上的道路啊!
“諸位請便。”
顧擔目送著得到了姬老筆記,跑的飛快的幾位宗師急速離去,似是擔心他反悔一般,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凝視向那寬廣無邊的蒼穹,“姬老,當初你拜託我的事情,我已做到了一件。”
薪火相傳,如今他已將前人的火,傳遞了出去。
只是,火焰灼熱。
好東西,也同樣會燙手。
就算是顧擔,到了現在,也沒有把握去衝擊先天之境。
畢竟上一次親眼旁觀姬老衝擊先天之境時,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些,一朝被蛇咬,怎敢再去隨意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