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漢子咧嘴一笑,道:“墨丘。”
“墨兄能夠殺幾十個匪徒,手段怕是遠非常人所能及。怎會簡簡單單困頓於牢房之中?”顧擔不由問道。
“此言差矣。我殺匪徒,是因匪徒該殺。束手就縛,是因兵卒自有職責在身,為何相抗?不過在牢房中住些許時日罷了,待得調查清楚就好。”
墨丘說著,草鞋已編好,於是將編好的草鞋聚攏到一起,站起身隔著牢門空隙遞來。
顧擔這個時候才發現,墨丘的身材極其高大,少說也有九尺半。
他自己發育已算相當不錯,卻也只是八尺稍多,這樣便已算身材高大。
可墨丘猛然站起,恍若是一位巨人!
尋常人見之心顫。
“如墨兄這般身姿,少數劫匪怕是不敢劫掠的吧?”
顧擔自問自己的身材已算出眾,可跟墨丘一比竟還要低上不少,更何況對方又是如此壯碩,劫匪怕不是沒長眼敢打劫這般人。
“非是劫我,而是我路過時見有人呼救,前去探查。卻是一夥劫匪在屠戮災民索求財物,更是想要搶佔女子......”
墨丘冷聲道:“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那夥劫匪非但不知悔改,竟還敢報出山名讓我束手就擒,我便放了幾人陪他們往山裡走了一遭。”
結果嘛,自是不必多言。
顧擔眼泛異彩,一人追著幾十個人砍,墨丘的武藝得強橫到什麼程度?
當下立即拍手道:“好,痛快!山中劫匪殺民掠商無惡不作,縱使官府擒拿亦是做鳥獸散,剿之不盡。可惜我不過一醫士,手無縛雞之力,亦是隻能空談。墨兄為民除害,當浮一大白!”
隨即立刻拿出錢財,讓王牢頭派人去酒樓取酒取菜。
“早就聽聞皇都乃天下首善之地,今日見顧兄果然名不虛傳。正好在腹中飢餓,也就不推辭了。”墨丘拱手致謝。
“顧某尚且未曾自報家門,墨兄如何得知?”顧擔訝異道。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墨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著說道。
顧擔心中越發震撼。
墨丘顯然是聽到了先前他和王牢頭等人的交談,可那裡距離此處少說有百丈距離!
隔著這麼遠都能夠聽清,對方又是何等身手?
“顧某年幼之時體弱多病,所幸家父略通醫術方才僥倖成人。心中自是嚮往俠客之風,墨兄有如此身手,想必在江湖中也有一番名望,可否講講江湖之事?”顧擔問道。
“俠客?”
墨丘一聲嗤笑,“哪有甚麼俠客,顧兄聽聞的故事,多是說書先生為了引人耳目而胡亂編造的說書故事。諸多遊俠,大多為遊手好閒之人,學了幾分拳腳功夫便不想再務農,自詡高人一等,實則眼高手低。
明面上揹著一把長劍四處走動,背地裡指不定便是雞鳴狗盜之徒。更是爭勇鬥狠,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丘雖不才,卻恥與遊俠為伍!”
顧擔苦笑道:“倒是顧某想的岔了。”
“不過,也並非所有遊俠皆是那般無用。我也曾見過仗劍行俠之輩,只是性情乖張,做事全憑心意。亦有愛民如子之人,散盡家財後持一柄利劍行心中道義,卻又視國法為無物。”
墨丘皺眉,“雖有值得稱道之處,卻萬不可效仿。”
言談之間,已有獄卒將酒樓中的飯菜提來。
王牢頭開啟牢門,直接將他們用的桌子都拿了過來。
顧擔隨之邁步其中,問道:“話雖如此,心中亦是不免好奇。遊俠身手大多如何?日後碰上,心中倒也好有個思量,還請墨兄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