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脹感隨即而去。那虎頭獸看著我的臉卻沒有了剛才的兇相。它雙眼平視、大嘴緊閉,臉上毛髮都停止了跳動。突然它的大眼擴張了一下,我似乎從它的大眼眸中看到了一絲驚訝。我笑了笑,感覺自己那一瞬間的感知有點搞笑,這隻野獸它能驚訝什麼呢!
正想著,那隻野獸又“吼吼”的叫了起來,這次聲音沒那麼尖銳而是轉為嘹亮。叫聲尚在耳中迴旋,它身後的幾十只野獸就衝了上來,除了豪豬、長獠虎、突爪龍外另有幾種不知名的動物緊跟其後。
我早已想好了對付這些禽獸的辦法,不然不會冒然前衝。青霜閃著寒光劈倒了幾顆大樹,大樹不甘地斷開了供養它生長的大地,它發出嘩嘩的聲音似乎在控訴某人的暴行,又似乎在警告狂野的禽獸們。
樹木猛然朝禽獸撲去,看來是警告多於控訴,野獸也被樹木的舉動給震懾住了,它們想躲避開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樹木頓時把幾隻野獸砸趴在地上,樹木交錯橫叉在一起,形成一片五六米高的樹障,一時竟把其餘野獸牢牢地阻在外面,警告它們不要前行。幾隻“幸運”的衝過了樹障的野獸馬上迎來了青霜最親密的接觸,它們帶著滿眼的不甘紛紛撲倒在地。此種殺法只有青霜才能做到,不然腰粗的樹木就是給你一把利斧沒個好幾分種也砍不斷。
解決了前面的幾隻,我跳上了樹枝,給尚被樹枝困住的野獸來了幾下,一隻被困的突爪龍突的伸出爪子想攻擊我被青霜一劍劈飛整個前肢。突爪龍痛苦的嗷叫剛一發出,青霜一閃而過,一顆碩大的獸顱沖天飛起,又被我用青霜一劍拍飛老遠。對付這些禽獸只有比它們更狠才行。
周邊幾隻未被樹障困住的野獸躍了過來,它們不知是看到先前野獸的慘狀怕了還是沒有完全準備好戰鬥,只對著我轉起了圈。我稍一前衝,它們就後退,我略後轍它們又前進。那隻虎頭獸這時又尖叫了一聲,這幾隻野獸於是不再徘徊猶豫,又向我猛衝過來。
我看著那些似乎是被逼上梁山的野獸大笑一聲,提劍上前。一隻長獠虎一擺長牙直撲我的肋部,我一腳踏在它的長牙上,藉著蹬踏之力一躍躍在了空中。在途中我一劍又劈翻了一隻同樣躍起攻擊的豪豬,但整個上升趨勢並沒有減弱,我一縮雙腿站在了一顆樹杈上。地下的野獸在我腳下不斷徘徊,剛才被樹障擋住的野獸衝破了樹木的阻礙終於撲到樹下,可它們都只能仰天嗷叫。這些禽獸繞著樹轉了幾圈,互相對吼了幾聲後,只見一隻長獠虎竟用它的長牙開始啄著樹杆,想把這顆給弄斷。
我心裡一陣暗罵,這些畜牲也太聰明瞭。一陣陣的振動隨著樹杆傳到我的腳下,長獠虎的長牙用得很好也沒有折斷,眼看這顆樹已被啄了一小半。不等這樹完全被斷, 我一劍劈斷了身前的樹杆,那樹枝“轟”的一聲斜斜地一頭紮在了地上,樹的另一端倒還是架在樹上,形成一個斜斜的樹坡。我沿著樹杆快速跑了下去,還沒等我衝到地面,一隻長著短牙的野豬模樣的向我撲了過來。我把青霜微微一斜,根本沒什麼用力,一道血口從短牙野豬腹部劃了開來。我也被濺了一身血汙。
一落地,周圍尚能折騰的野獸又衝了上來。我大吼一聲,全力揮動青霜,只見斷肢殘腿飛濺而起,天空中好像下了一陣血雨。我發力砍掉最後一隻突爪龍的腦袋,終於停下來舒了一口氣。停下來才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我剛才還是被一隻突爪龍突伸的爪子傷到了後背,傷口應該劃開了好幾公分,但估計不深,略一用力都牽動我的神經。我不為所動,如此小傷又有何懼。
我對著那隻虎頭獸大吼一聲,青霜遠遠指著它。
“有種你自己來啊!”
對著這隻智慧異常的領頭禽獸我也是很鬱悶的,動物多隻有獸性,只有本能行為,而這隻虎頭獸明顯具備相當的指揮能力和智力。它好像看我不好對付,也不只身犯險,只讓旁邊的禽獸攻擊,如果它剛才過來和我搏殺的話,相信早把它劈成肉塊了。
我向它猛衝過去,我想還是先把這隻罪魁禍首幹掉。虎頭獸看我撲來,卻轉身就逃,邊逃邊尖叫。我跨過了幾道地上的枝藤,想竭力追上它,可虎頭獸也不再直立奔路而是四肢著地狂奔起來。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我和它的距離開始拉大。
這傢伙開始往上坡跑去,這正合我意,這樣離樹屋就遠很多,船長他們就安全的多了。
上坡畢竟跑得要累得多,我也不由放慢了腳步,和它的差距更加拉大。虎頭獸見我速度有所下降,又回頭向我吼叫了幾聲,似乎在嘲笑我跟不上它。
我一使勁縮短了和它的距離,而虎頭獸見狀後基本上和我保持一定距離,即不太遠也不太近。我終於停了下來,看著兩側越來越多的野獸,敢情它是想把我包圍起來啊,這野獸也太聰明瞭點。
我看著周圍漸漸靠近的野獸,冷笑一聲,向右側的野獸衝去。野獸這次卻學乖了,始終和我保持一定距離,偶有幾隻冒失的想衝上來但在青霜的劍光下最終還是退卻了。
“嗒、嗒。”機槍的點射聲突然響起,我順著聲音看去,叢樹中隱約可以看到陣陣的槍口火光。野獸的嘶吼聲不絕於耳,這熱.兵器時代的武器顯然比現代化的光器更讓這些野獸感到威脅,誰說越先進的武器越管用呢?有時候適用才是最好的。我朝著槍響的方向跑去,去接應孔爺爺他們的人,槍彈雖好但卻是消耗品,再說他們的彈藥也不多。
“嗚吼!嗚吼!”
我遠遠地看到那隻虎頭獸仰天大叫了起來,我不由得微微緊張起來,駐足觀察了一下樹屋方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這隻野獸太有智慧,別又搞出什麼明堂來。
極目遠望,樹屋方向本來不多的野獸往山上跑來,它們是想攻擊我嗎!再看我身後的山坡,那些野獸開始往山頂跑去,那隻虎頭獸也同樣往山頂跑去。我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這次野獸是真的撤退了。
遠處從林影影綽綽出現了幾個人影,走近一看不正是以薛遠山為首的孔爺爺他們的人嗎。薛遠山氣喘噓噓的跑過來問到:“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我從身上的救急包裡拿出綁帶,轉過身說道:“一點小傷,你幫我包紮一下。”
薛遠山拿過繃帶,他顯然受過訓練,很嫻熟的幫我包紮起來。他邊包紮邊問:“怎麼受傷的?這些野獸還好對付吧!我以前也用刀幹掉過幾只,這些野獸的肉可真不好吃。”
我回頭看看薛遠山不以為然的神情,相信他是沒碰到過群獸圍攻,不然不會說這種話。
“一隻兩隻當然好對付,可十隻、八隻或者更多一起上就不好對付了。我這傷就是被圍攻時傷的。”我也不再多解釋,揮手讓薛遠山他們跟著我走。
一路走來時不時碰到剛才被我宰殺的野獸的屍體。那些野獸的死相好點的斷腿破膛,慘一點的整個被劈成肉塊,更有一頭伸鼻豬整個架在了一顆樹上,可只剩半個腦袋。我剛才打鬥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現在看看也挺恐怖的。
“這些都是你殺的?” 薛遠山跑到我面前,雙眼瞪得老大,滿臉驚懼得問到。
“是啊!剛才就我一個人,被圍攻了不然也不會受傷!”我輕描淡寫的說到。
“哦!哦!”薛遠山他們也就只知道發出這種聲音了。
樹屋在望,老邁、船長他們都不見蹤影,只依稀看到樹屋前的樹木倒了一大片,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樹障。而樹屋的兩面牆有兩個較大的窟窿,想必之前也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突然,從樹屋窟窿處出現一個身影,那人行動緩慢、一手扶著牆壁一邊挪移著,我仔細一看卻是卡特。
我示意薛遠山他們在外等著,獨自一人往樹屋走去。我在樹障的空隙間前行著,這樹障下壓了好幾只野獸,要不是這些樹障,這樹屋恐怕都要被拆光了。好不容易才到了樹屋前面,看到卡特一臉慼慼得看著我,他的右腿綁著繃帶,右腿褲子滿是鮮血。
我急忙上前問到:“你傷的如何?大家都沒事吧?”
“大腿被劃傷,但沒什麼大礙。大家都退到飛船裡了,我腿受傷跑不快,留在了樹屋。”卡特努力打起精神說到,說話的時候腿尚自一顫一顫。我趕緊進屋找了張凳子讓卡特坐下,又進屋想找些水和食物給卡特。這屋裡也是一片狼籍,桌椅東倒西歪,僅有的一些食物也被野獸糟蹋的不像樣子。我心裡暗罵這些畜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食物遞給卡特,又用一隻不太破的碗盛了點水拿了出來。
卡特接過水和食物說了聲謝謝。待喝了幾口水和食物後感覺他好了一些。
“這野獸是怎麼襲擊我們的,沒有什麼徵兆嗎?”
“沒有!這些野獸不知怎麼的突然出現,一開始就朝樹屋猛衝。我不小心被一隻長著長長牙齒的野獸劃傷了腿。船長他們殺了一兩隻,奧古拉、老羅他們拼命炸了這片樹林形成樹障才擋住了野獸的衝擊。接著我們就往飛船撤退,而野獸們也往飛船追去。不過被鐳射槍擊斃幾隻後又退了回來。接著我就看到野獸又往山上攻去,應該就是攻擊你吧,你回來的還真巧,也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可能就要掛了。”卡特看著我,滿是感激之色。